路安平是个英俊的男人，眉眼间刚中有柔，但他不爱笑。今日约好共进晚餐。
方非的舞蹈练习卓有成效，脱掉黑色大衣，她里面穿一件淡绿色的毛衣裙，无领无袖，露出白皙的脖颈和修长的手臂，身体象一颗挺拔的小树，欣欣向荣，充满生机。
路安平依然是白色衬衣，却显得疲倦不堪，他说：“我父亲身体欠佳。”
方非点点头，表示同情，说道：“他需要你多给一些安慰。”
“最好的安慰是给他生一个孙子……”路安平意识到脱了口，忙解释：“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你比我还要敏感，”方非笑，“我们已经说好互不打扰，何况我已心有所属。”
“说说你的心有所属？”路安平问。
“是大学初恋，叫正东。”
“有趣的名字。好有正义感。你真够晚熟，很多人的初恋从小学开始。”路安平笑起来，小口喝酒，“说说你可以为我做点什么。”
“除了做到契约规定的一切，我可以令你笑。”方非说完，向路安平举起酒杯，“我们可否做朋友？毕竟我们互惠互利。”
路安平稍一犹豫，与之碰杯，笑意更浓，问道：“互利？那么，我可以为你做什么？”
“让我领教富庶生活，不枉此生。”方非低下头，“当然，还有更重要的，我还没有完全想好。”
“因为你知道我的隐情，我反而摘下面具，在你和跃明面前，非常放松。”路安平看向窗外。
这是一个旋转餐厅，在大厦的第四十层，今晚被路安平整层包下，是一个无人打扰的夜晚。
方非脚边是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玻璃，擦拭的一尘不染，向下望去，象坐在没有遮挡的悬崖边上，惊险而刺激。空气干净透明，天上繁星点点，脚下灯雨琉璃，她在心里赞叹，此景只应天上有。
回过神来，方非接话道：“知道隐情的应该不止我一个，上次谈话中听的出，你父亲已经为你选择过各式美女。”方非直言。
“前面的三个，美貌与你相比毫不逊色，但她们一心想获得万贯财产，虽然年龄都比你大，眼睛却不如你这样犀利，失败是必然结果，却各个都不知缘由，我没料到你一眼看穿。”路安平说。
“可惜我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只与你签了半年合约，不过是哄得你父亲一时开心，希望身体能否有所好转，你将来……”
“我不知道有没有将来，哄他一时也不容易。”路安平神情忽然落寞下来，拿方巾轻拭嘴角，招门口服务生过来，命令道：“让我的司机备车”，转而对方非说：“去我父亲那边。”
方非还没有吃多少东西，也只得整装待发，问道：“要我一起吗？”
“当然。”路安平微笑嘱托，“在我父亲面前，你知道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