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斯尔的赛场上,他打着方向盘,心像是放飞了一般,感觉就像是和风赛跑,这场比赛,他赢定了。赢了,他就回去,从此再也不赛车,他接手晟阁,辅佐他大哥,让他爸妈哄着孙女,悠闲自得。
那一天,天气晴,万里无云。
教练在准备结束后,突然把电话拿给他,一阵阵的警鸣声从话筒里,呼啸着传出来,那边,标准的美式英语,正一字不漏的告诉他,这里有五个人,四个当场身亡,一个小孩儿,眼神已经混沌了,躲在车子里,被两个人紧紧的护住,不肯出来,谁叫她,她都听不见,他们希望他能赶紧感到现场,否则,五个人,无一生还!
夏司循放下电话的那一刻,扔掉手里的头盔,一句话都没有说,迈开长腿,奔向赛场的大门,身后,教练在喊他,他听不见,耳边的风,呼呼的刮过,他唯一的意识就是,他们都死了,如果现在不过去,连小侄女都保不住了,他们的最后一眼都看不上了。
夏司循开着自己的车,钥匙都拿不稳,眼圈通红,车速达到最大,连闯数十个红灯,还好街道宽广,车子少,人也不多,闯红灯的结果就是被勒令禁车,五年内不得在本国考取驾照,不得驾驶车辆!
夏司循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大片的血迹,眼睛胀痛,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塌陷,他僵硬的看着那些穿白衣服的人,抬着担架,匆匆的往车里送,四台担架,全部盖着白布,雪白的颜色,刺痛他的眼。
周身,除了警察,就是已经被救出来的夏暖心,他看看两眼无神的小侄女,上前紧紧的抱着他,眼睛一闭,两行泪悄然划落。
比赛还在继续,只是赛场上,没有夏司循,那一年的华斯尔,大家都知道有一位中国选手很厉害,但是,赛场上却没有他的身影,原因,到是没有几个人知道,而后,所有的人渐渐遗忘了这个人,而后,不管在哪里的赛场上,都没有这个人的身影。
当各大报纸铺天盖地的报道着某商业巨子的时候,很少有人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毕竟,谁也想不到,当年那个赛车场的英俊小哥,如今已经可以叱咤商界了。
夏司循依稀记得,当年身后的女人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变消失了,他几经辗转才找到他,她却告诉自己,他不能太自私,挫折伤痛,不是让他倒下的理由,她要去发展自己的事业,她有这个机遇,她不想错过。
她带走失语的夏暖心,让他在每个想念家人的夜里,只能打越洋电话,静静的听着暖心的呼吸声,她从不跟他联系,她将魅色转手,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她走的彻底!
如今,她回来了,带着一个活泼的小女孩儿回来了,事先毫无预兆,对他来说,真是又惊又喜,可,惊得成份过多。
红灯,田睿东开口问道:“夏总,前面快到十字路口了,车子要走哪里?”
“晟阁!”夏司循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单手支着脑袋,“你下榻的地方可以取消,晟阁本就有你的一部分,来到Y市,你不必把自己当作外人,有需要,跟瑞东说。”
“不打搅你?”季节妙投过车前镜,仔细的盯着他看。
夏司循嘴角微扯,说道:“不打搅。”
季节妙笑了,她说:“你还是老样子,即便是打扰了,你也不说。”
“小叔叔,咱们一起睡吧。”夏暖心的脸上始终带着灿烂的笑,可见这孩子是高兴坏了。
夏司循转头,摸摸她的小脸儿,说道:“不了,叔叔这几天不陪你们了,睿东叔叔跟你们一起,有什么需要跟他讲。”
“我不我不!!”夏暖心一听夏司循不跟她们一起,小嘴巴瞬间嘟起来,“我就要小叔叔陪,我就要小叔叔陪!”
夏司循的面部表情及其单调,谦和的笑着说道:“我要去接你婶婶,端午过后才能回来。”
“碰!”
季节妙在听到‘婶婶’两个字的时候,刚掏出的手机,瞬间落地,嘴角的弧度一颤一颤,她开口问道:“你,结婚了?”
“是。”
“夏司循你混蛋!”季节妙一个手机扔过去,直直的砸到夏司循的额头,她毫不避讳,扯过夏暖心的手,对田睿东说:“睿东,停车!”
田睿东缓缓的将车子停在路边,他知道,夏司循不反对!
车子刚一停,季节妙推开车门,毫不犹豫的下了车,抱起有些愣住的夏暖心,朝着身后一路跟随的黑色车子走去。
夏司循没有开口,推开门,下了车,看着那辆黑色的小跑车绝尘而去,他靠着车门,点了一支烟。
田睿东也下了车:“夏总。”
“订最近的一班飞机,她该等急了。”
“是!”
天空划过一道线,像是飞机飞过的痕迹!
夏司循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拿出手机,他知道飞机上她会关机,所以,他没有打电话,而是发了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等我。
巫格格坐在飞机上,小小的机窗,只能看到距离最近的云,轻浮着,没有一点儿存在感。
郑子昂坐在她身边,从上了飞机,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巫格格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郑子昂看着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忽然就明白了,巫格格和夏司循之间有着某种关系,他不想去猜测,可事实却在告诉他,这层关系,巫格格很重视。
空乘人员拿来饮料,郑子昂绅士的替她打开,递到她面前。
巫格格看要眼前的瓶子,伸手接过,转过头说道:“谢谢。”
“你们很早就认识吧?”郑子昂问道。
巫格格只是“嗯”了一声,然后把头转过去,轻抿着果汁,不多话。
“格格,从前我以为你是个不切实际的女孩儿,冷冷的,淡淡的,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自己的世界,可当我假装晕倒的时候,你说你是女巫,你的话让我本来对你的好感顿然全无,真的,我觉得你特不切实际,女巫,这是什么概念?”郑子昂喝了一口纯净水,他没有直视巫格格的眼睛,自顾自的说道:“对我来说,这个概念就是,你整天活在一个自己幻想中的世界里,有些自以为是,有些高傲孤僻,我喜欢有个性的女孩儿,你,只是在假装有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