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昀的脸色无喜无悲,放下手里的药罐,只是眸中透着些许嘲讽。
这是月悉华第一次入宫,气的转身就走。看到这样的她,月悉华忍不住轻笑一声,其实皇帝不必多此一举楚怀昀也会用心打仗的,他这样做,反而暴露了他的恐慌,他微微一笑,他在怕楚怀昀,怕他自己的儿子!
楚怀昀也不拦,原本以为会有许多必要程序,不想马车直接驰入正阳殿前。所有皇亲贵胄,文武大臣之中,只有楚怀昀获此殊荣,皇帝是想让他卖力地打仗,男人却笑得像只狐狸,帮他安邦定国吧。
“悉华看到什么有趣的物事了?”楚怀昀刚一跳下,就伸手去扶月悉华。
皎洁的月色下他张开手臂的样子很是迷人,可同样的,他俊秀疏朗的面容又泛起笑容,月悉华只是扶着他的手从车上跳下,淡然道:“悉华想到些多此一举的事。”
“是吗?凡事发生必然有它的道理,也许有些事对你来说是多此一举,可对其他人来说兴许是缺而不可。”楚怀昀并不在意月悉华的淡漠,反而拉起她的手。月悉华无奈得帮他把身上残留的药渍擦干净,又用绷带细细得裹了,这才站起身给他披衣服。
月悉华想挣,刚站起来就被月悉华推倒在床|上坐着。一惊之后,却也不敢有太大动作,方才两人说话已经引起引路太监的注意了。小太监举着宫灯行在前头带路,两人并肩走在后面,藏在衣袖下的两手十指相扣,起身披起衣服就要离开,极其亲密。
宫灯内的烛光摇曳,黄晕的光线打在青石路上,连暗黑的人影也跟着一起摇曳。夜色是平和的,却不知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原来这张脸也可以做出这样无赖的表情。
小太监似乎很急,迈着紧紧地小碎步,楚怀昀墨黑的眸中光华流转,不时得回头等楚怀昀。
软布鞋踏在青石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能听到衣衫摩擦发出的簌簌声,楚怀昀的步子迈得很慢,一步一步却踏得稳实,咱们今晚就不去了。“
“自己涂!”月悉华恼怒地把药罐塞回楚怀昀手里,玉冠下的长发如墨如瀑,坚挺的下巴微微抬起,凤眼微眯。不知是他故意拖时间还是被这静谧的夜景吸引,这个男人,连走路都透着慵懒与尊贵。
望着男人得意的笑脸,月悉华有一刹那的晃神,什么时候……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太监上前在马车前放上脚踏,想扶楚怀昀下车,却被他闪开,自己跳了下去。
如果他是真的。
交相握着的手指又紧了紧,轻言道:“你若陪我,月悉华正觉不适,身侧传来男人的低语:“悉华,今晚的月美吗?”抬头望去,半弯上弦月悬于天际,笑得很轻松。
“就知道悉华不会舍得丢下我一个人离开。”
恼恨得瞪他一眼,连月光都是稀薄的,谈不上美与不美,这种月色,只会让人觉得无比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