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对大宝的事情一无所知,那你的这些东西怎么来的?普通百姓有这些财资?什么要紧的事,我看你是想要去邶城,穿过交界去和你的兄长会和吧?哼!”
什么是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顾沫白总算对句谚语有了深刻的了悟。他们根本就是先入为主的认定了她是大宝的同党。
放弃和江谰讲理的念头,顾沫白强迫自己镇定,和他打个商量道:“这些财物我都不要了,悉数都給你们,你们能不放了我?”她现在衷心地希望这事情能够用钱来解决。
“哼!果然是和娄大宝一路额货色。以为我们会和你们一样,都只认得银子,一点气结操守都没有么?”
说着江谰箭步走到自己爱驹面前,打个手势,命人将顾沫白押解过来,大手一拎,先提起顾沫白放置马背上,然后自己纵身一跃,引得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一阵惊呼!
江谰扫了眼众士兵和百姓,吩咐道:“天佑我西祈。逃了娄大宝,抓到了他的弟弟。事关重大,本营长亲自押解他回去向大王禀告,看大王作何处理。你们好生看护百姓,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别怪本营长没有提醒你们,小心你们的脑袋不保!”
“是!属下们知道了!”众士兵齐声有力地回答道。
这西祈上下,谁不知道西祈君主手段凌厉,这护送百姓的事乃君主亲自交代下来,若是有丝毫差池,别说他们的脑袋,他们亲人的脑袋都未必保得住。
不甚放心地又叮嘱了一些事情,士兵们都应承下来之后,江谰才利落地牵扯缰绳,掉转马头,挥动马鞭,驾马只奔北上而去。
托这江谰的福,顾沫白没少受罪地在“被掳”的第三天下午的黄昏之前,顺利地抵达了呼延迄大军所在的营帐。
在护送百姓途中发造成现此次瘟疫的罪魁祸首--逃匿不见的娄大宝的弟弟这件事,早在江谰回到军营之前就已传遍军营上下。
娄大宝在事发后迅速地消失在了西祈军营,这令大伙不得不怀疑,军营内还有他的同党与之接应,奈何他没有留下些丝毫蛛丝马迹。这回抓到了他的弟弟,届时用他的弟弟引他出来,将他们都一网打尽,怎不振奋人心!
呼延迄下达命令,要亲自审讯此次江谰无意中带回来的娄大宝的弟弟。好套出娄大宝的去向,既然瘟疫是他带进来的,那么或许他能够知道去除瘟疫的药方不一定。
就这样,被五花大绑的顾沫白一路由江谰押解着进了军帐。
军帐内除了西祈国君呼延迄,还俨然站着总是挂着和煦笑容的军师单吢,虎背熊腰的军统裴宔,以及老诚文中的邶城将领申伯慴等几个重要将领。
呼延迄双手握虎皮披就的太师椅的扶把上,眯着他那双如琥珀般魅惑的绿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迫跪在地上的顾沫白,沉声命令道:“抬起头来!”
终于就要见到了这些日子以来算是“朝思暮想”的夫君靠山,顾沫白的心里有些忐忑。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那天晚上残留的印象告诉她,他有一双好看到过分的眼。
带着一点点的好奇和探究,顾沫白慢慢的仰起脸来。还是模糊记忆里盛满湖泊澄净的清冽绿眸,但眼前的男人好看的可不止那一双眼。事实上他整个人都长得十分好看。深邃到如同深海波纹的绿眸是不必说的了,就连他现在俊眉微聚,一双漂亮的湖泊色绿眸此刻正犀利地盯着她看,冷硬又面无表情的英俊脸庞,都不能掩饰他仍然是个英俊到不行的男人。就是不知道他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呼延迄的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他”看上去小小的样子,胆子倒是不小,竟敢与他正视而不退缩?
顾沫白恐怕不知道,就在她抬头大量呼延迄的那一刻,营帐内的人也都在观察着她,而且对她的相貌吃惊不已。
粲若星河的美眸,垂覆如羽扇的睫毛,玲珑直挺的俏鼻,小巧嫣红的樱唇以及就连尘土都无法遮掩的脱俗容颜……这世间怎会有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男子!
这是包括单吢在内的在场所有人心里的一致惊叹。但心地也同样冒出一个困惑,这相貌出众的男子,真是那个相貌平平的娄大宝的弟弟?
最叫大家震撼的不是顾沫白的美貌,而是呼延迄接下来的举动。
只见高高在上的冷魅君主亲自走下太师椅,单手抬起顾沫白的下巴,说了句叫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话“为何本王总觉得在哪里看过你?”
这张脸,总觉得似成相识。
很好!看来他没有老年痴呆嘛!
捉弄心大起。
顾沫白故意用令人酥麻的语调,惹人遐想的措辞,朝呼延迄媚然笑道:“大王,难道您不记得那晚佯城驿站,醉倒在您怀里的顾沫白了吗?”
哼!若是她这个王妃是细作,那么他这个大王就是共犯!
随着顾沫白的话音落下,一双双震惊的、暧的昧、探寻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西祈君主呼延迄的身上。
四周抽气声彼伏。天!大王是个断袖之癖?
而且还和叛徒娄大宝的弟弟有一腿?也不对啊,这位犯人自称姓顾,那娄大宝姓娄,他怎么会是娄大宝的弟弟呢?难道是结拜兄弟?还是,根本就是江谰抓错了人,也绑错了人?
众人的脑海里浮现出许许多多个问好,有致一同地盯着此刻略显狼狈的顾沫白,希望他能够解释清楚。
军师单吢甚至不怕死地凑近呼延迄,调侃起他:“大王眼光不错。”啧啧,就连时间地点这人都记得一清二楚,看来大王和他关系着实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