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欣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连忙起身,跟着涵山朝外走。
最终,傅兰欣赎回一些小巧精致的物什,拿了个布袋装了,掩于厚重的风擎之下。才出当铺未行几步,便见曼儿正张头张脑的朝这边看来,见她走了出去,连连迎了上来。不多时吃饱喝足的轿夫也走了出来,傅兰欣上轿,一行人朝忠义候府去。
涵山轻声道,“公子,她是忠义候府的四小姐。”
西门雪不语径自转身朝后堂行去。后堂内,胖掌柜见了他,连忙谄笑着迎了上去,“公子。”
西门雪摆了摆手,胖掌柜脸上的笑便僵在了那,见西门雪朝后院走去。摇了摇头,耷拉着脑袋朝外堂走去。
永安当后院别有一番洞天。
四合小院,遍种绿草红花,虽是隆冬寒雪之天,然院内却是绿意盎然恍若初春。原本闲闲坐着的婢女们,见了西门雪,立时一涌而起,打帘的打帘,倒水的倒水,忙得不可开交。
其间一着大红银纹绣百蝶度花裙面的婢女,捧了新沏的茶递到西门雪手里,娇声道:“公子用茶。”
西门雪抬头,不曾去接婢女手中的茶,目光停留在她鹅蛋形的脸上,婢女抬了明净如水的眸迎上他乌黑深邃的眼眸,只一眼,便羞涩的低下了头,耳根处起了淡淡的绯红。
“雁玉,你跟我多少年了?”
被唤为雁玉的婢女轻声道:“回公子,有六年了。”
“六年了!”西门雪修长白晰的手轻轻叩击着身侧的红木桌,狭长的眸微微的敛着,让人不辩其间情绪。“下去吧。”
“是。”雁玉悠悠起身,福礼退下。
才一出屋子,便被外面的丫鬟围了起来,人人都意有所指的道着恭喜,只羞得雁玉面红耳赤,跺了跺脚朝自己房里跑去。一进门,便反身栓了门,背靠在门上平息着胸间激烈的心跳。公子他终于……雁玉一双如水的眸越发的波光潋滟。
“雁玉,公子请你去芙蓉轩。”
来请雁玉的是涵山。见雁玉没有回话,涵山又敲了敲门,“雁玉……”
“涵山,我知道了。”
涵山退了下去,他不知道公子为什么要将雁玉请到芙蓉轩去,可是他很高兴在那个人死后,公子终于可以再度亲近女色,不论这女色是谁。只要能让公子正常起来就好!
芙蓉轩。
大红纱幔低垂,有着朦朦胧胧的气氛,门户之间全是色彩晶莹的琉璃帘,就连房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精巧致极,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东边卧榻一侧是一座黄梨木雕成的屏风,此刻屏风后正隐有水声响动。雁玉听着那水声淋漓,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搔了搔。她屏声凝气的立于一侧。
“雁玉。”清越的声音响起。
“公子。”雁玉连忙应了一声。
“来帮我擦背。”
雁玉红了脸绕过屏风,便见一巨大的木桶内,西门雪正裸着光洁的肌肤,闭目躺在桶内,水汽氤氲,他黑而柔亮的发在水面浮浮沉沉,诱人的锁骨隐隐现现。雁玉飞快的低了头,脸上便像是被火烧过般。
“公……子。”她颤了声音上前,执起木桶一侧的帕子,手却颤抖着不知安放在哪里。
就在雁玉惊怔惶乱时,西门雪却是哗啦一声,自木桶中站起。在雁玉红的滴血的脸色中,探手抚上她抖得如风中落叶的身子,“雁玉。”
他在她耳边吹起的执气,使得雁玉整个人都颤栗起来。脚一软,整个人便往地上赖了下去。中途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扶住,鼻间是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公……子,我……”
“雁玉,你喜欢我是吗?”西门雪的手抚上雁玉热得烫手的脸,薄唇缓缓的扫过她修长如瓷的颈子,留下淡淡一个吻。
“我……”
“雁玉,是不是为了公子,什么都愿意做?”
雁玉只觉得那阵兰花香扑天盖地的袭来,她在那幽远的香氛中,如风雨中的落叶,飘飘摇摇,不知何处是终点。公子在她颈间一触而离的唇便像是火种般,在她身上引燃了一种令她畏惧却又渴望的火苗。
“公……子,雁玉……什么都……愿意的。”
西门雪绝色的脸上生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缓缓抬手,拨开了雁玉用来挽发的簪子,三千青丝如飞瀑直下,遮尽雁玉皎好的脸,只留下一双似水明眸。
手指轻挑,不消多时,雁玉便如新剥荔枝般,珠圆玉润的一展无遗。西门雪半眯了眼,雁玉羞涩的撇了头,一双手死死的攥着胸前的一缕发。
“雁玉果是尤物。”西门雪一声轻叹,府身将雁玉抱于怀内,朝外侧的榻走去。
雁玉紧紧的攀住了西门雪皎如冷月的身子,微微的仰起头,绽开一抹幸福的笑。一双似水瞳眸潋滟带情的看向西门雪。
西门雪府身在雁玉唇上轻轻一点,续而吻住了雁玉的耳垂,轻吮慢吸。
激情的瞬间,雁玉却是落下了两行清泪。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怀里的公子会有那样大的悲伤。
“雁玉,公子送你去一个人的身边,不论你将来会有怎样的荣华富贵,可是你要记住,你是公子的人。”
百里念茹才一入候府,便遇上萧氏陪嫁婆子,赵成家的。那婆子虎着一张脸,领了四个粗使婆子气势汹汹的往前走,百里念茹连忙侧了身子,避过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