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劝她离开皇宫,可她又舍不得这个女孩离开,在这里,她并没知心朋友,唯独挽香,愿意将不能说的全数说给了她听,而她也慢慢在心里接纳了这个善良的姑娘。
“他说过爱我的……柴雨,他真的说过的!”为什么在我爱上你时,而你却潇洒的转身,不肯给我一点机会?明明就在身边,为什么却要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柴雨见女人突然抓着她的肩膀猛摇,赶紧安抚:“你别激动,你先冷静下来!”
云挽香瘫坐在地,不断的摇头哭诉:“我安静不下来呜呜呜脑子里想的全是他和皇后正在做的事呜呜呜一想到……心就好痛!”肝肠寸断的紧紧抱着双肩,真的好恨命运的安排,好恨自己的曾经不去珍惜,到现在才追悔莫及。
“男人本就如此,你越是对他好,他就越是不珍惜,你越是不理会他,他就会像苍蝇一样跟着你,等你被他俘获了,他就会去寻找下一个不理睬他的目标!”柴雨轻柔的抱着挽香的身躯,希望可以给她一点安慰,都说伤感会传染人,此刻她自己也早已泪如泉涌。
“姐姐,救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勾引皇上,真的没有呜呜呜,她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一定不会的,我该怎么办?”
柴静,不是姐姐不救你,而是姐姐也无能为力,甚至连给你烧点纸钱的能耐也不曾有,但是你放心,姐姐一直就在找那个残害你的人,那一天,也是你瞑目的一天。
云挽香压低声音,唯恐吵到屋中的孩子,抬起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眼睛,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慢慢移开,感觉这一瞬间仿佛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一样,一连串的泪水从那清秀的小脸悲伤的无声而落,没有一点儿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强烈的悲哀如大山压顶般向她袭来,手脚开始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正无情的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甚至感觉到死神都降临了。
“是我自己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傻到把别的女人送上了他的床……是我!”
见女人开始胡言乱语,柴雨擦擦眼泪抓着她的双肩摇晃:“这不是你的错,挽香,你听好了,这不是你的错,是你弟弟的错,他不该忘了你,如果我有一个你这样的姐姐,我做梦都会笑醒的,是他变心了,如果他不见异思迁,即便你送女人给他,他也不会要的,你别傻了好不好?”
神智被慢慢拉回,挽香咬紧下唇瞬也不瞬的望着柴雨:“突然觉得……活着好累,真的好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好成全的,为什么还……要后悔?”
“因为你爱他,所以希望他好,但是你这样真的很傻,他好了,而你却要承受所有的痛苦!”而他永远也想不到在他醉生梦死时,有一个女人正痛彻心扉:“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既然做了,就做到底!”
原谅她的自私,她真的不想挽香走进后宫当什么主子,更不想她继续对皇上存在着幻想,只有这样,她才会学着去克服,去面对,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等有一天,挽香看到皇上召见别的娘娘侍寝时,或许那一天她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人心是会麻木的。
叙衍殿。
漆黑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甚至连屋外的一丝月光都无法穿透窗户为屋中带来丁点光明,段凤羽紧紧搂抱着男子强壮光果的身子,或许是过于矜持,所以并出声,而是抿唇隐忍着,终于,她又和皇上共度春宵了。
屋外守候的四个宫女面无表情,暧昧的声音对她们来说早就见怪不怪,比这更胜的声音都听过,像苗贵妃,深怕别人听不到一样,所有娘娘里,就皇后最像大家闺秀,最懂得廉耻。
激烈的欢好停止,段凤羽幸福的趴在元玉泽的肩头,而男人也爱怜的搂着她的香肩,苦涩道:“是不是臣妾已经无法令皇上产生快乐了?还是臣妾老了?所以皇上从不召见臣妾?”
很久以前,他几乎天天召见她,为何苗温娇来了后,一切就都变了呢?她比那女人也只大了五岁,差距就这么大吗?
见元玉泽摇头,就更加悲凉了,很想再问,但发现心已经无力,两滴灼热的水珠滚落到那结实的胸膛上,吸吸鼻子轻笑:“如果可以,臣妾真的希望可以年轻十岁,每天月儿升起,臣妾就会在紫宸殿外等候着何公公的到来,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没等到,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不管皇上是否会再召见臣妾,臣妾会天天的盼望着您,直到没有力气再等了,没有呼吸了!”
男人微微一怔,后无奈的长叹一声,并未开口安慰,大手只是温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常清宫。
神仙般的男子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笑口常开的模样,后背靠在门框上等待着某些人的到来,四周寂静无声,安静得男人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大手仔仔细细的抚摸着竹简上的刻纹,一字不落的铭记在心中。
今夜好似有些清冷,风儿吹得男人屡屡皱眉,忽然仰头,视线定格在月亮的方向,后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他可以看见般。
一炷香过去了,姿势没有改变过,时而垂头冥想,时而抬头望向前方长长的走廊,却听不到丁点的脚步声,灿烂的笑容渐渐转换为苦涩、落寞,寂寥、自卑,无奈却没有要回屋的意思,继续的等待着。
又一炷香过去了,手中的竹简被慢慢垂下,开始聚精会神的面对着长廊,笑容彻底转换为失落,性感的薄唇再也弯不起来了,直到确定对方不会来时才黯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