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这才点了点头,让曲妈妈去办事。
说话间到了法源寺,诸人下了马车,在知客僧的引路下,依次入庙。俞筱晚小声儿地对初雪道:“跟着曲妈妈。”半路要去了那个项圈,也不知项圈有什么特别,“再告诉外面的人,引三小姐下车。”
初雪领了命,装作提鞋邦子,不动声色地慢下脚步。
一行人先去大殿进了香,上了香油钱,才去香房小坐,等着吃斋饭。老太太是没脸往楚太妃眼前凑了,只希望不要再碰上才好。
到底不是自己女儿出丑,张夫人安慰了颓废的小姑子几句,便兴致颇高地对女儿和吴丽绢道:“我已经请了庙里的住持大师给你们二人诵几段经文祈福,一会子亲自去谢谢大师才好。”
张氏强打起精神,配合着道:“的确是要诚心道谢,希望你们二人都能早日为殿下开枝散叶。”
二人便听话地点了点头,张夫人笑道:“不急,等诵完经再去不迟。”
众人分坐几个圈儿,围着火盆烤火。等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张府的一个管事婆子跟着一位小师傅过来禀道,“大师已经诵完经了。”
张夫人忙道:“那赶紧过去吧。”然后让几个下人陪着。老太太也嘱咐了几个人跟着吴姑娘。
张氏终于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真心的笑容,俞筱晚瞧见,只淡淡地弯起唇角。张君瑶和吴丽绢两个才出了香房,后脚一名曹府的婆子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喘着气禀道:“夫人……”
曹老太太怒眉冷对,“佛门重地,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那婆子吓得忙压低了声音,小声回话,“三小姐下了马车,进了庙中,却往西边林子里去了。”
老太太震惊,瞪着张氏:“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张氏也被这消息给唬住了,寺庙可不比府中的后宅,随处都会遇见男子,若是传出了什么闲话,可就一生都给毁了。她忙站起身来,“老太太息怒,媳妇先去看看。”
“还不快去,啰嗦什么!”老太太现在看见张氏就没好气。
张氏真想啐她一口,硬生生忍下,扶着曲妈妈的手急急地往外走。张夫人想了想,也起身道:“我也去看看。”
姑嫂两个一道出了香房门,大师们诵经的禅房也在西边,张夫人的主要目的还是想看戏,不过也还是关心侄女的,“雅儿又犯了什么倔脾气。”
张氏恨声道:“我哪知道,都怪我太宠她了。”
走过曲廊,就能看到前方张君瑶和吴丽绢的身影了,张夫人眼睛一亮,拉了拉张氏,张氏明白了她的意思,指了指夹道边的小树林,两人溜进小树林,伸着脖子张望。
冷不丁的,一股寒风从后袭来,张氏只觉得脖子一痛,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张氏悠悠转醒,脖子处还痛得厉害,她几乎张嘴就要叫曲妈妈,脑中的下意识却先她一步令她想起了昏迷之前的经过,吓得她一哆嗦,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竖起耳朵听动静,这一听不要紧,真真是羞死个人了,那啾啾的声音她可一点也不陌生,不正是有人在一旁亲嘴儿么。
跟着便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道:“夫人真是好滋味,你们老爷居然舍得让你独守空房半年多,难怪你想着我呢。”
张夫人颤声道:“闭、闭嘴!”她原是愤怒到了极至的,可是心里头也害怕到了极至恐惧到了极至,声音就打了颤,听在张氏的耳朵里,就跟动了情一般。
张氏在心底大骂,好你个阮元娘,居然敢背着我大哥偷男人,还怕我看见,将我打晕!
那男人桀桀怪笑,嘴里淫词秽语不断,手也不闲着,大把大把地吃着老豆腐。张氏悄悄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就见大躺在草堆上,任由一个中年男人上下其手。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张氏动如脱兔,异常麻利地翻身起坐起,手一撑就站了起来,没头没脑地往外冲,这是个小里间加外间的小套间,她低着头快冲到里间的门边时,才发觉外间还有两个男人,贴着门边朝里看,脸上都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无耻表情。张氏这一下真是骇得肝胆俱裂,张嘴就想尖叫,可腰身被人从后一抱,另有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从后面抱着她的正是刚才张夫人的那个男人,讥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你是也想我了么?”说着往她的耳洞里吹了口气。
张氏惊得拼命挣扎扭动,那个男人徒然发怒,“再扭就地干了你。”张氏立时不敢动了,回头朝大嫂怒道:“快叫他走开,你这个贱妇,居然敢背叛我大哥。”
她多希望现在能有人经过这里,将她救出去,可转瞬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为了让欧阳辰能顺利接近吴丽绢,她大哥特意提前一天来法源寺清了场,法源寺知道这是摄政王殿下的两位侧妃后,立即应允了,西院这边,只有她们两家香客。而且刚才,她和大嫂也特意嘱咐家丁,不许跟着,不然,也不会被人掳到这里来。
张夫人阮氏哭得直打嗝,那男人却桀桀怪笑道:“那我得帮帮她才行啊,免得你告她的状。这个女人给你们玩,快一点。”最后一句是朝那两个男人说的。
那两个男人听得眼睛一亮,邪笑着蹿了过来,两个人四只手,将张氏压在草堆上。张氏吓得魂不附体,可是又不敢大叫,此时真有人过来了,她也只有悬梁自尽一条路了……
那两个男人边摸边亲,嘴里还要嘀咕,“看不出一把年纪皮肤倒是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