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两声,得不到回应,濮阳寒才想起来,银面去铲除林家,而隐藏在他身边的死士也去助银面一臂之力了。
濮阳寒抱着寒淋漓朝床走去,抬脚狠狠的朝床脚踢了几脚,响动声伴着灰尘震动而起,他将寒淋漓放在地上,让她靠着床脚,自己迈步朝衣柜走去,拍了拍衣柜,将上面的灰尘拍掉,再打开柜子,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衫还有几床被褥,看样子是新的没用过,濮阳寒拿出被子,熟练的铺在床上,再回去拿出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被子丢在床上,枕头放在床头,弯腰抱起寒淋漓,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帮她盖上。
濮阳寒转身看着布满蜘蛛网跟灰尘的房间,转头看了一眼晕厥的寒淋漓,无奈的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再次回来,他手中端着个盆子,装了半盆的水,里面还有块抹布。他看了一眼桌上的一盘残局,直接将盆子放在棋子上,撩起衣袖,拿起一旁的扫帚,先将墙壁上,角落里的蜘蛛网清除干净,再捞起水盆里的抹布,将水拎得半干,熟练的擦洗起来。
这一幕要是被宫内的宫人们看到,非吓破胆不可,一个身穿龙袍的九五之尊,居然做起了宫人的事情。
寒淋漓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地方,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不是晴朗宫,片刻后,她才想起来,她设计给濮阳寒灭德妃的机会,可他不但不感恩戴德,还把她打入了冷宫,“濮阳寒,你个卑鄙小人,忘恩负义,不知感恩的家伙。”
“寒淋漓,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人家都是背着说人坏话,你居然当着朕的面骂朕,你信不信朕灭了你。”濮阳寒转头看了寒淋漓一眼,接着继续手中的工作。
寒淋漓一愣,猛的坐起身,映入眼里的画面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怎么看到濮阳寒拿着抹布在擦东西。寒淋漓眨了眨眼,没变,又眨了几下,还是没变,“濮阳寒,我好像眼花了。”
“你没眼花,是朕疯了。”他是疯了,不然他怎么在冷宫做宫人的工作,濮阳寒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工作可没停。
寒淋漓没说话,而是直接下床,走向濮阳寒,抓住他的肩,扳过他的身子。
“你干嘛?”濮阳寒蹙眉,不解的问。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濮阳寒莫明其妙的被打了三巴掌,没被打傻,而是吓傻了,续而反应过来,狠狠的将手中的抹布丢在地上,抓住寒淋漓的双肩猛的一阵摇晃,眼神锐寒的如同冰峰,“寒淋漓,你发什么神经。”
“痛吗?”寒淋漓伸出手,轻轻地摸着濮阳寒脸膛上的手指印。
“你这是打了人,再给对方一点甜头吃吗?”寒着声,濮阳寒先是被寒淋漓打得莫明其妙,现在又被她问的莫明其妙。
“那就不是在做梦。”寒淋漓掰开濮阳寒抓住自己双肩的大手,弯腰捡起被他摔在地上的抹布,塞到他手中,“继续。”
濮阳寒嘴角抽了抽,看一眼手中失而复得的抹布,又看着朝屋外走去的寒淋漓,身影一闪,一把扣住寒淋漓的手臂。
“干嘛?”寒淋漓扭头望着阴沉着脸的濮阳寒,俊美的脸上清晰的印着几个手指印,却丝毫不损诱惑人心的魅力,而是有股说不清的邪魅与妖蛊,眸色潋滟,眼底光芒淡薄冷凉,“你不会是想还我三巴掌吧?”
小气的男人,她才打了他三巴掌,他就急着要报复,他知不知道,她被人打了一掌,又流产,他还雪上加霜鞭挞她,当时他抽了自己多少鞭,她都还想向他讨还。寒淋漓严重怀疑,她做不了妈妈是不是就是被这男人打坏了。
看出寒淋漓心中所想,冰冷的厉芒从凤眸里迸发而出,不是因为寒淋漓,而是濮阳寒痛恨自己,居然为了不打草惊蛇出手伤了她。
“那些伤不痛,真的不痛。”因为不在乎,所以感觉不到痛,有时候她看不懂濮阳寒,有时候她却能轻易懂读濮阳寒的心,就像这会儿,她洞察出他心中所想。寒淋漓伸手抚平濮阳寒紧皱起的眉头,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安慰他,不想让他太过自责。
“为什么不穿鞋就下床?”森冷的声音带着怨气在安静的房间响起。
寒淋漓一愣,一低头,见自己雪白的小脚,脚趾上还沾有灰尘,还真没穿鞋,刚刚自己为了求证不是在做梦,一时也忘了穿鞋。现在寒淋漓感觉脚底传来一阵痛,这具身体常年坐在轮椅上,几乎都是脚不沾地,所以她的双脚特别嫩,别说不穿鞋,就是穿着鞋走多了路,脚底板都会传来一阵痛,太弱了,太娇气了,这可不行,她一定要煅练这具身体,从头煅练到脚,让她变得跟二十一世纪的蓝一样。
寒淋漓正在心里计划,而濮阳寒却抱起她,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见她脚上沾着灰尘,顺手用手中的抹布擦着。
脚上传来一阵冰凉,拉回寒淋漓的思绪,她可没忘这块抹布刚才还擦过东西,现在又用来擦她的脚,还真是多功能,快速的抽回自己的脚,“濮阳寒,我敢肯定,我的脚比你这块抹布还干净。”
“将就点。”高大的身子却依旧蹲在一旁,濮阳寒抬头看一眼寒淋漓,拉回她的脚,继续擦,却比擦洗东西小心翼翼的多,白皙的脚上,原本散落的灰尘,经过水跟擦过东西的抹布,此刻那些灰尘变得黑黑的一条一条的印在寒淋漓脚上。真的是越擦越脏!
濮阳寒起身,朝桌子走去,确切的说是朝桌上的那盆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