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龙飞把圆圆带进一个屋子,让圆圆读书。
“等我走了你再读,听我说,一会儿,不论外面有什么动静,我叫你出来你再出来,还有,出来后,别人问你什么都不准开口,听明白没?”于龙飞说,“这事儿,不难办吧?”
“不难办是不难办,可是,你就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吗?告诉我理由我才知道怎么做合适啊?”
“问什么问,你想死啊?”
“得得,你不说拉倒。”圆圆白了于龙飞一眼说,“到时候被人看穿了,别赖我啊!”
于龙飞眼睛一转,琢磨了一下,“行,这样,之所以让你来,是为了冒充一个人,至于是谁,你就没必要知道了,明白了吧?”
“哼,原来是这样,行,是不是这事儿完了就放了我们啊?”圆圆冷冷地说。
“当然,只要你做好了,足够把他们骗过去,自然没你什么事儿了。”
“好说!”
圆圆答应了,于龙飞就跟他讲了关于要冒充的人的动作习惯,行为举止,品德嗜好等等的东西。圆圆认真地听着,要冒充的人好像是个性格沉稳,很有威信的重要人物,圆圆照着于龙飞的要求模仿,于龙飞在一旁指点。
“这样?”
“不是,手再高一点儿!”
“这样?”
“哎!对啦!好!不要再动了!”
“行了吧?”
“很好,下一个!”
“咋样?”
“回去回去!好好!就这样,哎!不错不错!”
两人像拍电影的演员和导演一样,还好,配合得很默契。
“行了,可以了,这样就行了,过会儿看我眼色行事啊!”
“好。”
排练好了,于龙飞就出去了。圆圆一个人在屋子里想着刚才的事,“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还要我装人?”
“怎么了?”王义炜见于龙飞回到大厅,于是问。
“所有的事都准备好了,只要王鹰一来,我们就可以把他制服了。”
“是么?”王义炜从背后拿出一把长剑,轻轻地抚摸。
于龙飞看着王义炜的剑,“义炜,你”
“没事儿,多年都没有用剑了,想必今天就能用上了吧?”
“呵呵,我们有枪,不用剑的。”
“可是王鹰的飞刀比枪快。”王义炜慢慢转过头,无精打采地看着于龙飞,眼睛里射出一丝惆怅。
“哼,这怎么可能,王鹰就算再厉害,也比不过土把子的。”于龙飞走到王义炜身旁,伸出手来拍着王义炜,同时歪着脑袋说,“放心,兄弟,这一仗一定能打好的。”
王义炜翻着白眼瞅着于龙飞,“你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吗?”
于龙飞的脸刷的一下变了色,他把手缩回来,“要烧,也要把火引向所有人一起烧!”说完,于龙飞就走开了,他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又说了一句,“等着王鹰来,不要出什么乱子!”
于龙飞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王义炜盯着手中的剑,眼睛连一下都没眨。
一个古朴破旧的门打开了。
“进来吧!”老头说。
李坤跟着老头进了院子,这个院子很破旧,虽然很小,可是杂草丛生,虽然在冬天,黄色的草叶依然挺立,都把整个院子占满了。前面的屋子更是破旧,屋顶坍塌了一半,只有半边屋顶可以遮天,残破的房梁像远古的骨骸一样伸出来,歪斜的屋门上还有些零碎的春联随风飘荡。眼前的景象让四不觉有些战栗。
“进来呀!”老人打开屋门,进了屋子,见四爷没有更上来,于是说。
“前辈,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四爷好奇地问。
“是啊,咋了?不好?”老头明显不高兴了,“总比你漂泊无依好吧?”
“那是那是!”四爷赔笑道。
屋子里的东西还算齐全,半边屋檐下是一张床,另一边是个书桌。老头来到书桌前,“多好啊,这上面就是天,多敞亮啊!”
四爷勉强一笑。
“行了,把枣篮子放这儿吧!”老头指着桌子说。
四爷把篮子放上桌子,“前辈,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老人很不解,“什么?你说啥?”
“你不是要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吗?”四爷急了。
“我?说过?”老头说,“行了,把篮子放下,你就可以走了。”
“啥?”四爷惊了。
“啊!不明白咋地?”老头说,“我说,你放下篮子就可以走了,这儿没你事儿。”
“您开什么玩笑,是你说要带我来的!是你说要告诉我你知道的事儿的。”
“我什么时候说了?”
四爷气愤极了,“前辈,我再说一遍,求您告诉我苗鹏的下落,我找到他就行了。”
“苗鹏?”老头问,“我不认识啊?”
“你!”四爷气急败坏地大骂,“你个死老头儿!敢耍我?”说完,四爷拎起枣篮子就朝老头砸去。
老头没有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深藏不漏,他只是个普通地老头儿,被四爷一下放到了。
“哎哟!”老头背着地倒下。
篮子里的枣儿散落一地,四爷还提着篮子穿着粗气,“老头儿,你最好别跟我耍什么花招儿!”
“哎哟!哎哟!”老头一直在叫。
四爷很是恼怒,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喊叫声。
“快点儿!就是这里!”一个国民党小兵说。
巷子里来了一队国民党巡逻兵,他们已经把附近包围了,一个个地端着枪,好像在捉拿什么人。人越来越多,他们四处跑动。
“这是怎么了?”四爷问。
“我我怎么知道啊,哎哟,疼死我了。”
四爷赶紧来到大门口,透过门缝,他看见了先前的那伙儿国民党,四爷吓了一跳,“坏了,他们怎么来这儿的?”一个国民党经过大门口,但他没注意到这里的破院子,继续往前去了。四爷一直在门口猫着,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破屋里,呻吟的老头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我说不让你这样跟他玩儿吧?”
“六哥?”老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周博通,“你咋来的?”
周博通指指屋顶,“呶!”
“哎呀,这个小兔崽子,下手还真狠啊!”老人说。
“我说,老八,早就告诉你了,四哥的种儿只不好惹的。”周博通说。这个老头就是关东九条龙排行第八的孙威。原是半天峰的二当家。
“呸!他又不是四哥的亲骨肉,种儿个屁!”老头说。四哥当然指的是关东九条龙第四的麻子了。
四爷这时候还在门外,他不知道周博通在屋里。看见外面的没了动静,于是就回到屋里。四爷刚进门,就被一个人从背后打了一棍,四爷疼得双手抱头,嘴里不停地骂人。
“臭小子,敢这样对你八叔!”打李坤的正是周博通。
四爷回过头一看,他认识周博通,但是不知道周博通是不是知道自己是麻子的接班人,于是赶紧说,“六叔!我是李坤啊!”
周博通冷冷地说:“知道你是李坤,很了不起吗?”
“您知道我是谁吧?”四爷着急地说。
“你怎么净给麻子丢脸呢,咋地啊?把家业毁了,还有脸叫我六叔哦?”
四爷马上地下了头,“六叔我对不住你们,也对不住麻爷。”
“滚你娘的!现在知道认错了?”周博通走到桌前坐下了,八叔孙威也跟着坐下。
“您在矿场就认出我了是吧?”
“哼,你这张脸,谁看了谁烦儿,我怎么不认识。”
“哦,我看你只和大壮说话,我以为你没认出我呢!”
“哼,你个兔崽子,还好意思说?你娘个腿儿,咱双头寨从满清那会儿就在关东称雄称霸,就到了你这里毁了,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啊!”
四爷心里有气,但他知道自己此时得忍,为了表示内心的愧疚,他底下了头,认真听周博通说。
“本来不打算来找你的,可是看你实在可怜,觉得对不起的四哥,草!你个瘪犊子玩意儿!”
“您终于肯认我了。”四爷说。
“早就知道你了!”
“我知道,您一直不肯认我,是心里有气,觉得我做错了。我也知道自己没本事,净给您丢脸。您不认我,我也没说。”四爷说得很诚恳,“您在矿场那儿帮了我,来京城又暗中相助,小四儿给您老陪不是了!”说着,死也深深鞠躬。
“你,这就完了?跪下!”周博通压了这么久的火终于爆发了,他的火气不是从刚才有。打从听说四爷的双头寨被烧得干干净净后,他就一直想找李坤算账,可是多年不见,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次次地看见李坤,一次次的对他有气,于是干脆不跟李坤相认。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周博通已经没法再忍耐了。
四爷看着周博通气愤的表情,好像被父亲训斥一样,他乖乖跪下。孙威看见四爷跪下了,赶紧站起来了,他不想受李坤如此大礼。
周博通从怀中抽出鞭子,“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跟你算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