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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卖枣的老人

麻子瞅着俩人走远了,盯着李坤说:“瞅见没?那个高个子的是咱山寨的敌人。”

“那咱剁了他吧?”李坤说。

“呵呵!”麻子笑了,“坤子,小小孩儿的,别像大人一样做事儿,先把我教你的学好了就行。”

“哦。”李坤说,“那,那个人是谁啊?”

“你说旁边儿那个?旁边儿那个是半路杀出来的,他跟咱没什么瓜葛,愿意就叫他三叔,不愿意就算了。人儿挺老实,可是却挺机灵的,真不知道这人是喽啰还是当大哥的料。”

“三叔”年幼地李坤小声地说。

麻子领着四爷他们练习了一会儿后就去前院陪李长泰去了。早饭过后,黑风寨的人就准备打道回府了。他们一行人在前院等着李长泰下令动身。

“兄弟,这次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李长泰恭敬地作揖。

“哎!哪里呀,兄弟能来赏脸,已是给我麻子天大的面子了,我哪里敢说什么埋怨呢?该道歉的是我,照顾不周,照顾不周啊!”麻子回敬说。

“呵呵,老四有心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两人双双作揖,然后,李长泰转身走下台阶。赵霄鹏跟在后面,他大声喊:“启程了!”

黑风寨的人自觉地跟在他后面,慢慢往外走去。麻子在高台上目送他们离开,可是麻子心里着实不舒服,他眯着眼睛想些什么。

一同走到还有圆圆,李长泰和李长圆两人并排这走在队伍前面,两人有说有笑。一路上,圆圆和李长泰说了很多知心话,他开始从心里喜欢李长泰了,觉得多了个哥哥也不错。李长泰不知道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对圆圆是真心拜把子还是单纯为了惩治麻子,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李长泰这个人心眼儿很多,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斗得过的。

二十年前的事就先讲到这儿吧。

这就是关东九条龙的来历,现在,于龙飞拉拢的一些长老中就有当年的关东九条龙。要说于龙飞,他这个人敢作敢为,想起什么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去做,从来不计后果。他这次谋划的事,主要是针对王鹰的。当然,王鹰也不傻,他也知道于龙飞最近一直在拉拢长老,企图让自己失去关东一霸的地位。他也准备着什么,时刻防备突发事件。

自从上次被土匪偷袭,何霞就带领部队去找张政委去了。张政委决定立即赶回天水,营救李长圆等人。但是,他们迷路了,最近,恐慌气氛从辽阳附近一直延伸到天水,队伍也是找不到个问路的,他们只能一点一点向南靠拢。正当于龙飞和王义炜谋划怎么对付王鹰时,何霞叫来的八路军的队伍还在赶往天水的路上。眼看于龙飞的计划就要实施了,圆圆还生死未卜,营救圆圆的事迫在眉睫。而且,据说于龙飞要圆圆帮他做一件事,至于什么事,圆圆都不肯跟张来福说。李长圆说,如果让张来福知道了,所有人都没法活了。张来福胆子比圆圆的还小,只好乖乖在地龙窟等候于龙飞的发落。

另一方面,李四爷还在北平到处奔波,寻找苗鹏。之前,在一个老汉的指引下,李坤去了王府,终于见到了分别已久的妻子花儿。可是,受到冷遇的四爷怏怏不乐地离开了王府,刚来到集市上就被国民党发现了,四爷上演了飞檐走壁的大戏,把那些国民党小兵耍的团团转,很快就逃脱了。

四爷看那些小兵没有追来,以为安全了,于是继续打听苗鹏的下落。可是,眼下他要找的是那个老汉,四爷就是觉得他面熟。李坤有预感,这个告诉他去王府的老头,一定知道苗鹏很多事情,找到他就等于找到了苗鹏。

李坤甩掉了国民党小兵,为了隐藏自己,他偷了一个帽子。四爷用帽子盖住眼睛,低着头走路。

“年轻人,帽子遮住的只是你的视线,敌人依然可以寻找到你。”一个老人的声音低声在四爷身边回旋。

李四爷猛然回头,可是,他张望了很久都没发现有谁像刚才说话的。

“你以为说话的一定是个红光满面的老太师吗?”四爷身旁的一个老头说。

这个老头穿着简朴,头上戴着宽檐面貌,衣服补丁叠着补丁。他盘腿坐在一个草席上,面前的框子里是干瘪的红枣。四爷仔细看着那个老头,他长得很瘦,山羊胡子白花花地一大把,鼻子很尖,眼睛内凹。

那个老头张开嘴,露出黄色和黑色夹杂地牙齿,吐字有些不清地说:“年轻人,你在找谁啊?”

四爷怔怔地看着这个老头,他就是跟自己说去王府的老人。四爷激动坏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老头竟然在这里,“大爷,我找您好久了!”

“呵呵!找我,找我干嘛?”

“大爷,您不要这样了,您知道我是什么人吧?我只是求您指点,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就是一个卖枣的老头,偶尔到集市上挣些零钱,让自己这条老命得以残喘。”

四爷再仔细瞅瞅这个老头,他似乎有些动摇了,不会是自己看错了吧,这个老头真的会有什么来路。

“年轻人,人不可貌相的。”

四爷说:“老人家,您一定知道些什么吧?求你别卖关子了,帮帮晚辈吧!”

“这个”

四爷单膝跪地,双手合起行礼,“望老人家指点。”

老头看四爷行礼,赶紧说:“呵呵,使不得啊,我这把老骨头怎么能受你的礼呢,起来!”

“我只求您告诉我你知道的事儿,就这样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就知道你需要的事儿呢?”老头低着头,随手手抓起几个红枣,然后在手里颠来颠去。

李四爷忍不住了,“老人家,我叫李坤,是双头寨”

“我知道你是谁。”老头不再微笑,表情很严肃。

“这么说,您答应帮我了。”

“什么?你怎么突然这么说呢?”

“你都肯告诉我你认识我了。”

“年轻人,有好多东西你不懂。在没有弄清对方什么身份前,你竟然敢报上自己的名字。”

四爷解释说:“我知道你一定不是什么坏人。”

“呵呵,你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吗?”老人笑着说,“行啦,我也不逗你玩儿了。跟我来吧。”

说完,老头就起身了,他动作有些生硬,“哎呀,人老了,不中用了。”老头站起后,背着手,龟着腰,“瞅啥呀?把篮子给我拎着,走啊?”

“哎!”四爷肯定地说。

圆圆在地龙窟这么久了,虽然于龙飞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他也答应于龙飞的要求了,可是,圆圆多少觉得在这里呆腻了。刚好,于龙飞有事过来找圆圆。

“龙哥!”一个守卫地喊。

“嗯!”于龙飞简单一摆手,“开门。”

“是!”小喽啰说。

大门开锁的声音让屋里发呆的圆圆一下子回过神来。门开了,于龙飞快步走进来。

“咋了,来放我们走?”圆圆说。

“呵呵,还不是时候,不过快了,马上就用到你了!”于龙飞说,“跟我来一下!”

圆圆跟着于龙飞站出去了,张来福也要出去,被于龙飞挡了回来,“对不起,你还得留在这里。”

“凭什么呀?”张来福说。

圆圆瞅着张来福说:“回去!”

张来福不情愿地留下了,两个守卫又把门锁上了。而圆圆则跟于龙飞来到一个小房间。

这个房间的门已经破旧不堪了,于龙飞从怀中拿出一把上锈的铁钥匙,试了老半天,终于打开了门锁。门吱呀一声开了,于龙飞率先跨入,“进来!”

李长圆慢慢走去,到处观察房间里的东西。这是普通的卧室,除了旧没有别的什么特点,一没有值钱的花瓶等摆设,而没有精工的家具,全是普通木头的。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书架,两把椅子,就这些玩意儿。

“这是我们一个很重要的人的房间,曾经的房间,他以前在这儿住来着。”于龙飞说。

“那你叫我来干哈?给你收拾收拾?”

“不用,我这里有的是人,没必要把你弄来收拾,你就在这个房间里看书,能看多久看多久!”于龙飞走到书架,随手指着右下角地书说,“这上边儿有的是书,可是你只能看这些。”

圆圆字还没有认识几个呢,叫他读书,开玩笑啊!“我读书?”

“啊,你们八路不是挺有学问的吗?我以前看见他们在台上演讲呢,那嘴啊,贼溜贼溜地!”于龙飞说,“咋地,你不认识字儿哦?”

圆圆看于龙飞的表情,要是知道自己不认识字儿,兴许觉得自己没用处了,一声令下,还不得把自己砍了?他感觉托辞说:“谁说的,念就念!”圆圆壮着胆子走到书架旁,“不就这些能看吗?行!”

“得得!”圆圆刚拿起书来,于龙飞就不让他念了,“你呐,我走了再念,我还有事儿呢,交代完了还得上别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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