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心疗养院位于C市的郊区,依山而建,郁郁葱葱的,环境很是雅致。
“你们不要拉着我啊,我跟明金约好了,今天一定要去车站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几个护工合力拉着,但一直跌跌撞撞的要往窗户边冲去。
“让我来吧。”刚刚赶到的夏均柏缓缓走到女人面前,“你要去车站是吗?”
“嗯!”女人像孩子一样用力的点点头,“可是她们都是坏人,不让我去。”指着护工,她有点惊恐的躲在了他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
“那你的车票呢?没有车票是进不了车站的。”他带着女人慢慢的走向床边,扶她坐下,又蹲下身,“你先在这边等一下好么,我去帮你买车票。”
“好。”女人心情平复下来,很乖的答应,“你人真好,你叫什么名字啊?回头我要告诉明金!”
他垂下了眼睛,“我没有名字,只是陌生人而已,你不用记住的。”又示意身边的护工,打了一针镇静剂后,女人终于安静的睡下了。
陌生人?是啊,现在对她来说,他只是陌生人了。床上的女人嘴角还带着微笑,好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这样也好,如果忘记这一切能过的比较开心的话,那就忘了吧,他记得就行了。陌生人,没关系的。
“夏先生,还是你有办法啊,刚刚我们怎么都拉不住,还要特意麻烦你过来.”
夏均柏帮女人掖了掖被子,“下次如果有任何情况的话,你们还是直接通知我就好了。”
又看了一眼,轻轻的关上门。
人的记忆到底能持续多久?一年,十年,五十年,了不起一辈子,谁知道是不是会有来世!几十年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尘归尘土归土,可是我们周围的事物呢?房子、树木、甚至用过的桌椅,天空还是那个天空,而所有尘世的故事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朔遥一脸郁闷的看着一直站在疗养院门口却不敢进去舒舒,为什么她只要一碰到关于夏均柏的事情反映总是那么奇怪。就像刚刚,那小子忽然扔下现场就跑了,这个女人在愣了一下之后居然不要命的去追车子,连他这个没有几天做人经验的都知道两条腿是跑不过四个轮子的。哎,没办法,谁让自己当初为了不再进灯里那么快的跟她附神,在没有实现所有愿望之前,他跟她等于是一体的。追上她,打了个的,就来到了这个山坳坳的地方了。
看着她握拳又松开,再握拳又再松开,实在受不了了,他一把拽起她的手,冲了进去。
“你干嘛啊!”舒舒回过神,用力甩开手,“我都还没做好准备呢,万一不是呢?就算是,现在我也不是啊!”跺了跺脚,她急的直抓头发,“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小心!”朔遥忽然揽着她的腰闪向一边。
碰—!
一个女人裹着床单掉在了地上。
天哪!不会是跳楼吧!从哪一层掉下来的,不会受伤吧!舒舒赶忙挣开朔遥的手,跑上前去。
“夏妈妈!”
“嘘—!”女人坐起身,迅速的环顾四周,拎起掉在地上的小布袋,低声说,“你们也是逃出来的吗?这里有好多坏人的!”
朔遥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赶忙凑过来,用手半挡着嘴巴,故意配合的也压低声音,“你是怎么逃的啊?”
女人得意的拿出一个馒头,“每次都打针,当我是傻子啊!幸好我早有准备。”然后又顺手递给一脸呆滞状的舒舒,“这个送给你吧!”
“额,谢谢!”舒舒下意识的接过。
女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要走了,明金还在等着我呢!”
“夏妈妈!”舒舒拉住女人的手,“我是舒舒啊,你还记得吗?”
“输输”女人喃喃低语,这名字怎么这么傻,后又开灿烂一笑,“我叫张素兰,你们可以叫我兰兰。”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声音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