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昊天怒视着半空中的阿喀琉斯,愤怒让他的潜力全部爆发了出来。熊熊的烈火突然之间烧得更加猛烈了,数十条火龙从地面的烈火中脱颖而出,冲向阿喀琉斯。这个魔法的威力,比一些低阶元境界的异能者使用的魔法还要大。可是,这些火龙在距离阿喀琉斯还有两三米远的地方,就仿佛装上一道隐形的墙壁,然后被完全吸收了。
苏昊天呆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依旧无法伤到敌人,哪怕是触碰到。
“月陨王族的人也不过如此,”阿喀琉斯哂笑着落在了附近平坦的地面上,说道,“你这种水平别说杀我,连伤到我都做不到。”
苏昊天痛苦地咬着牙,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做什么。
“你在我面前如蝼蚁一般,而蝼蚁在巨人面前是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珍视的东西的。”阿喀琉斯转过身,缓步向远处走去。
既然魔法伤不到,就用肉搏!苏昊天怒吼着冲了上去,想和阿喀琉斯拼个你死我活,但是他发现,无论自己多么拼命地向前冲,自己和阿喀琉斯间的距离始终没有拉进哪怕一毫米。
这是为什么?自己明明在奔跑,但是那个家伙却只是在缓缓走路。苏昊天无法理解,他感觉自己虽然快速地跑了几十步,但是却远远及不上阿喀琉斯缓缓一步。苏昊天看着周围的人和熊熊燃烧的烈火,凡是以自己为参照物的在正常运动,但是凡是以阿喀琉斯为参照物的都仿佛是静止了一般。苏昊天当时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觉得大家处在一个时间和空间中,这种现象是解释不通的。
多年之后,苏昊天才明白其中的道理。阿喀琉斯那个家伙,不是一个瞬境界的高手,就是一个能用欺骗手段造成时间空间被扭曲假象的赝瞬者。而苏昊天一直倾向是后者,因为这个世界上,瞬境界的高手是一个传说,比魂爵还要传说的传说。当时,苏昊天也没有想到阿喀琉斯这个家伙是魂爵:一是因为魂爵难觅踪迹,甚至可能已经不存在了;二是继承人皇意志的魂爵是不可能做出这种残害无辜的人的事情的,这样的观点一直延续到刚才,在苏昊天知道阿喀琉斯就是灵渡魂爵莱昂利亚之后。
苏昊天在扭曲的时间与空间中追赶着阿喀琉斯,直到自己声嘶力竭。苏昊天不记得后来那天怎么样了,他只记得自己抱着雅西的尸体,倒在了雪地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昊天从自家的床上醒了过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天晚上他遇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即使是自己的父亲多次询问也没有说出来。那一夜的痛苦,被他自己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后来,他经过打听才知道,雅西被葬在郊区的一座公墓里。他一个人在雅西的墓前,站了很久很久……
从那之后,苏昊天的装扮一直都是一副西部牛仔的样子,五年来从来没有变过。或许是因为他怀念两人最初的美好,或许是他根本无法从雅西的记忆中释怀。
“阿喀琉斯,莱昂利亚,程骏,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还是如此虚弱的你。”苏昊天攥紧了拳头,字眼自语道,“我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想将你碎尸万段,但是我不会像你那样无耻。等你醒来,我要以一场公平的决斗,用你的鲜血祭奠雅西,用你的鲜血来偿还这么多年我忍受的痛苦。”
“‘你在我面前如蝼蚁一般,而蝼蚁在巨人面前是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珍视的东西的。’五年前的飘雪情人节之夜,你说出了这样话;五年后的今天,我要让你后悔你说过这样的话。我要让你知道,五年的伤心和痛苦一直磨砺着我,使我更加锋芒。我会亲手宰了你,一定!”
终于,天边黑暗的尽头出现一丝鱼肚白,黎明来了。但是这个黎明来的,似乎有点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