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不就是缘份吗?二奶奶自出生就是老奴伺候,她可没咬过别人。”
萧怀逸的眼神不由黯淡,或许这就是缘份,可这缘份却有他不能承受之重。
“回二奶奶,苏嬷嬷同侯爷有说有笑,正往小院来,大概有一刻钟就到了。”
明珏刚从浴桶里站起来,紫竹给她披上一条绒巾,听到小丫头的话,她心一颤、脚一软,“扑咚”一声又栽进浴桶里,绒巾湿透了,又溅了一头一脸的水。
触到紫竹等人暖昧且别有意味的笑容,明珏皱眉轻哼,狠掐了自己一把。你这个胆小鬼,真是个上不去高抬面的败兴吃货,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有什么大风大浪经不起?不就圆房吗?谁怕谁呀?也值得这么紧张?又不是把你送给猪八戒当人参果吃。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那个也是吃,不过,此吃非彼吃。
明珏边咒骂自己,边给自己鼓劲,又适时自我调侃。本以为害怕的情绪已成为屁民请愿上访,刻意被忽略了。可当她脑海前过某些少儿不易的镜头,再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不足一握的小细腰,还有那两颗微微胀起的沙糖桔,她不禁打起冷颤。这样被吃,岂不连骨头都揉烂了,萧同志在边关也茹素很久了。
“快扶二奶奶起来,更衣化妆。”田妈妈喜滋滋的指挥小丫头。
紫竹扶着身体发软的明珏,打趣说:“二奶奶高兴得都站不起来了。”
“是,我很高兴,你见过高兴到极点的人脸会变成绿色吗?”明珏眨着明亮娇媚的大眼睛问紫竹,停顿片刻,又说:“这回让你们开开眼、长长见识。”
“奴婢看二奶奶的脸红扑扑的,很喜人,难道奴婢看错了,风兰,你来看看。”
“紫竹姐姐,二奶奶跟你说笑话呢,苹果刚长出来是绿的,长熟就红了。”
紫竹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噢,这么说二奶奶也快熟了,要是……”
“要是圆了房就熟透了。”风兰抢先回答。
明珏柔媚的大眼睛看了看风兰,又看了看紫竹,艳红娇嫩的双唇闭得比河蚌还紧。说隐晦荤话,这院子里的人加起来也没她熟稔内行,她可是被文明糟蹋过的熟女呀!现在她顶着一副萝莉的皮囊,不敢宣之以口,怪难受的。
“胡说什么?没规矩,赶紧收拾,侯爷就快来了。”田妈妈赶紧发号施令。
“侯爷一来,二奶奶就由绿苹果变成红苹果了。”
紫竹冲风兰挤了挤眼,也附和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敢促侠主子。”
明珏耸了耸肩,看着风兰,一字一句的说:“风兰,你真是个天才。”
“二奶奶光打趣奴婢,天才是什么?”
“你知道什么是人才吗?天才就比人才多一个‘二’,明白了吗?”
风兰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说错了话,忙吐舌一笑,拿绒毯裹住明珏,扶着她起来,帮她擦身穿衣。紫竹拿来妆盒,和田妈妈商量着给明珏化妆梳头。
田妈妈翻遍她的衣服,搭配出一套可心的,让明珏一一过目。象牙白色的亵衣亵裤,浅藕荷色的中衣,水红色灯笼裤,嫣红底子绣大朵海棠花滚金边大领上襦,雪青色洒花百褶裙。明珏摸着衣服,自心底涌出一股股热气,不由皱了皱眉。
“二奶奶不喜欢这套衣服?老奴再去换一套。”
“不用换了,挺好的,等我透口气再穿。”
真的要跟萧怀逸圆房吗?
她想过拒绝、想过反抗,触到忠于她的下人们喜庆期待的眼神,她心底泛起酸涩的热流。此世此时,她已不再是聪颖大气的江宇慧,可以在广阔天地中遨游,她现在是谨小慎微的洛明珏,只能在深宅大院里挣扎,以求一席之地。她的荣宠屈辱也不只属于她一个人,还属于牵挂她的老祖母,真心伺候她的下人。
明珏轻叹一声,看着镜子中纤瘦娇小的身体,心中反复犹疑。她也曾给自己打气鼓劲,不就是圆房吗?谁怕谁呀?圆了房,她就是名符其实平北侯正妻,可以名正言顺在萧家好吃好喝好睡,把那些欺负她、陷害她的人彻底踩在脚下。
苏嬷嬷之所以这么热情上心,不惜拿出洛老太太留下的把柄,冒着大不韪的危险以下犯上,就是想促成圆房,让她扬眉吐气,正妻之位名正言顺。
摒弃既定的利益不说,单凭身体的感觉,她是很排斥圆房的。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xxoo,就是搞一夜情也不至于如此直接呀!何况她年龄太小,身体也太过单薄,如含苞娇花一样的小小身体能承受吗?
“二奶奶,穿衣服吧!还要化妆梳头呢,时间不早了。”
明珏点点头,无奈一笑,说:“发髻梳得简单些,妆也化淡些。”
“好,奴婢给您梳元宝髻,喜庆又简单。”
丝菊快步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侯爷和苏嬷嬷已到小花园了,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到。苏嬷嬷让奴婢告诉二奶奶,发髻梳简单些,也别穿外衣了,先圆房,再吃饭。苏嬷嬷还吩咐岳嫂子给二奶奶煎止痛的汤药,让田妈妈去拿药。”
“好,我这就去,还好提早就备下了,要不就抓瞎了。”
“止痛的汤药……”明珏嘴里喃喃着,心里猛颤,额头上冒出层层冷汗,好象虚脱一样。她些时害怕并不因为药苦,而是“止痛”二字令她遐想无限。
听苏嬷嬷说萧怀逸曾单枪匹马,横扫千军,一杆长枪,独步天下。苏老同志说起这些总是津津有味、滔滔不绝,敬仰之情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而直接成灾的就是明珏满身的汗毛,全部站起来,响应号召一般大跳红色踢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