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惹得纪流殇神色顿时慌乱,结巴的反驳道,“哪有……别乱说。”
纪流殇的不自在反而引起了纪夫人的怀疑,她上前一步,欣喜道,“殇儿,奶娘的话可是真的?哪家姑娘让我的殇儿魂牵梦萦了?”
“娘,你也掺合着,根本没有的事。”纪流殇气恼的叫道,心底却纷乱如麻,要是他们知道自已想念的人是皇上的妃子,不把娘给气死也把她给吓死。
突然,自走廊里传来一句低沉浑厚的声音,“殇儿也该到适婚年纪了。”来者正是纪府老爷纪太师。
纪流殇懊恼的瞪了他一眼,“爹,难道连你也要掺一脚?”平日里纪太师宠着他,所以,他也没什么礼数了。
纪太师神色却认真道,“殇儿,爹前些日子与户部万大人聊天,说起他家三千金凤儿,年岁与你正合,长得标志出尘,温婉动人,与你倒是般配。”
纪流殇见父亲越说越离谱不由气急了起来,一口拒绝道,“我现在尚未有娶亲打算,此等大事,以后休要再提。”
纪太师突地一改平日慈爱,严肃喝道,“这婚烟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作主,岂由得你肯不肯?明日就在府上设宴,宴请万大人父女前来商议,入冬之前,这婚你必须给我成了。”
突然凝重的气氛把纪夫人与奶娘吓住,纷纷震惊的看着自家的老爷,怎么成婚之事这么急了?
纪流殇也呆住,想不到爹竟然强迫他成亲,想完,他脱口叫道,“便是要成亲,也得选我喜爱之人,婚姻大事,岂是随意就能成的?”
纪夫人顿时醒悟,笑道,“说起这万凤儿,娘倒是见过,上次上香的时候遇见,娘就喜欢,那少女长得没话说,性情也温和,殇儿不防考虑一下。”
“我……孩儿心里已经有人了,就算这万凤儿是仙女下凡,我也不会喜欢。”纪流殇不由将话说白了,逼婚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恶梦。
纪太师莫名冷笑一声,哼道,“哦!你倒是有中意之人,那这姑娘又是谁家儿女?可是门当户对之人?”
纪流殇被爹的嘲讽声震住,向来爹都是痛爱有加的,怎么今日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想到凌月的身份,他咬了咬薄唇,心虚道,“她只是平民之女……爹不会认得。”
纪太师气得全身颤抖了起来,殇儿竟然说如此大慌了,他重声道,“好,好啊!即然这样,刚才宫中主事来与我一叙,倒是告诉了我一件事情,与你征战归来的那名月贵人今日被封为贵妃,居德意殿,不日便沐浴圣宠,得圣恩。”
夜色虽浓,纪流殇身上的颤动还是落进纪太师的眼中,心疼自是有的,但是,他必须残酷的将儿子从那个女有身上拉回来。
纪流殇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懵在了当场,什么?凌月封了贵妃?她即将得宠?她?她怎么会?为什么?怎么可以?莫名的心碎而来,撞击着他满怀憧憬的心,让他迷失了自我……
纪夫人见儿子坐着不动,以为了老爷的话太重气到他了,本想上前去劝劝他,却被身后一句命令阻止,“由着他吧!再宠着他,惯着他,反而是害了他。”
纪夫人叹了一口气,领着奶娘随着纪老爷离开了,纪流殇握着双拳,那双灿亮的眸光湿润着,薄唇紧咬,十足的失恋模样,可偏偏嘲讽的是,这不过是一场单相思。
以往肃慕的朝堂上,今日议论纷纷,百官情绪激昂,不甘落后的发表着自已的肺俯之言,龙椅为首的太监手中,捧着一推奏折,胆战心惊的垂着头。
龙椅上尊贵的身影久未出声,玉珠下那双深眸游弋在每个官员的脸上,嘴角擒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皇上,臣等皆认为将凌月封贵妃,如此高贵的身份给一个叛臣之女,实在欠妥,请皇上三思。”
“还请皇上三思。”百官抱拳恳求。
突听椅上传来一句嘲讽的笑意,“说完了吗?”
“皇上……”百官疑惑的看着圣上那阴沉下来的面容,哑口无言。
阴鸷的目光凌厉射向朝堂,愤怒的嗓音阴沉吓人,“分明只是一个女子而已,为何你们将她说成了洪水猛兽?按你们之意,朕岂不是连一个女子都征服不了?难道朕在你们眼里,如此不堪吗?”
此话一出,朝堂静寂,百官看着阴沉不定的君主,刚才的气势顿时削弥无形,纷纷不敢再出声,倒是有一个胆大的四品言官冒死敬言,“皇上,臣无意冒犯皇权,只是凌月此女,绝非等闲之人,我等只是未雨绸缪之心,还请皇上准奏。”
“放肆,后宫之事是朕之家事,朕做一个决定,难道还需要采取尔等意见不成?”
“皇上……”
“闭嘴,今后若谁敢再议朕后宫之事,当以军法处置,绝不留情。”
“皇上,臣冒死进言,还请皇上聆听在心啊!”
“即是备命而来,那朕便收了你这条命,来人,将此人擒拿入狱,午时斩杀。”怒不可遏的嗓音震荡大殿,嗡然之声只直众人寒噤冷颤。
两个禁军上前,将进言官臣架住,朝殿门外押制,百官却沉寂,无人敢救,只听殿外传来了大声辱骂之声,“皇上,你听而不闻,忠言逆耳……狼桢江山迟早断送在女人手中……未来天下堪忧……淫乱后宫此奈昏君所为……”
龙椅之上,龙舞阳的脸青筋尽现,赫然吓人,自牙齿中崩出一句,“该死慵官,当灭十族。”
“皇上息怒,月贵妃对西南边界守卫功不可没,老臣觉得封为贵妃,实至名归,无有不妥。”浑厚的嗓音从纪太师口中说出,打破了那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