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陌桑勾起嘴角,沉声吩咐道,“继续注意他们的动向。”
星月下,昭月军两万骑军以万马奔腾之势,朝前方追赶着,为首的将领面露狠杀,杀戮的血液冲击脑部,只要想到能再立战功,他只感荣誉即将到来。
昭月前峰离狼桢士兵只有二十里,十里……终于,在星月下,那黑压压后退的狼桢兵马出现在他们眼前,看着那宛如等着屠杀的牛羊,他们展露了虎狼之牙,准备大块剁谕,痛快撕杀,
“冲啊!”一声高喝,首将策马先奔,十里的距离眼看就到,离大军只有百米之远,然而,却在这时,平整行军的队伍突然分散而开,两万骑兵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冲了进来,当首将面对变局呆愣时,他才猛然发现,他们被七万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面对他们的是坚硬的盾牌,和一群精力旺盛,手执长弓,手舞长矛的愤怒士兵。
中计,两个字,迅速涌上胸口,慌乱的昭月士兵顿时惊恐的望向四周,对准他们的,不是软弱的糕羊,而是刚刚吃饱喝足的猛虎。
“射。”一声怒喝,顿时,数万支弓箭,宛如流星般飞梭,而被盾牌围住的昭月士兵顿时,失了分寸,阵势错乱,士兵还未醒悟过来,利箭便穿透了胸口,送了性命。
接两万的兵力,转瞬兵力挖解,强悍的士兵变成了刀伤鱼肉,任人宰割。
不远处,叶陌桑冷眼看着这一切,那身影冷静,自制,仿佛悄无声息燃烧的火焰,幽蓝而赫人。
杀红眼的狼桢士兵,更是变成了夺命恶魔,如潮水般朝慌作一团的昭月士兵恶扑,发泄着各种仇恨,两万骑兵转眼成了刀下魂,失了抵抗能力,近一个时辰的杀戮,将昭月军斩尽杀绝,不留活口。
星月无光,漆黑的土地上,血腥的味道弥散不去,一场胜战刚刚结束,杀红眼的狼桢士兵,士气高昂,在结束最后一个昭月士兵时,所有人的目光皆看向了一个人,那个领导他们的女人。
“凌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办?”荣获大胜的将领气喘吁吁的问。
叶陌桑刚刚得到探子回报,昭月兵力的后队力量步兵就在后方三十里外的地方,她略作沉思,低沉命令出声,“整兵折返,骑军开路,截杀昭月步兵。”
这个命令一下,战场立即整合列队,从昭月骑军里获得万只马匹,整合近一万五的骑兵,由叶陌桑统领,以最快的速度朝昭月军队奔去,刚刚的战争,如果她料得不错,一个也未漏网,所以,昭月军还不知道前方失败的消息,这是一个有利信息。
黑暗中,宽旷的平原上,尘土飞扬,狼桢士兵以着万马奔腾之势,朝三十里外的昭月军扑杀。
叶陌桑料得不错,此时的昭月军,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大同方向赶去,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前方,狼桢士兵恶狼扑虎而来。
为首领军的尚尊寒目光炯炯的盯着前方,在每一次出征中,他都胸有成竹,可此时,行走在黑暗中,他感觉到一丝不安,这种不安飘渺抓不住,可总有哪点不对的,到底是哪里?他忽视了什么?
而旁边的数个副将领就没有他的担忧了,而是意气风发,对于此战的胜利势在必得,对于他们来说,叶陌桑只是一个黄毛丫头,而由她领导的军队,威胁力就像蚂蚁,不足为惧。
“探报怎么还未回来?”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
尚尊寒猛然俊躯一紧,银色面具下的脸骤然变色,他猛然挥手,沉喝声,“停。”
“尚将军,发生什么事情?”其它将领皆一脸错愕。
尚尊寒目眺远方,只见天际交错间,灰蒙蒙一片,头上掠过一片惊鸟,一种不祥的预感终于强烈袭来,对危险的敏感认知让他心寒,错了,一切都错了。
“尚将军?”所有将领看着前方一动不动的统帅,有些急燥起来。
“撤。”一句沉喝震响天际,尚尊寒调转马头,银色面具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尚将军,这怎么可以?我们前峰还未回来。”
冰冷的语气,诉说着一个让他们惊恐万状的答案,“只怕回不来了。”
“啊!”惊魂未定的众人皆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已的统领,还愕然愣住。
月明星稀中,在叶陌桑的百米之外,一匹急促惊恐拼命奔跑的马影若隐若现,旁边的将领眼尖的认出,低喝一声,“看,是昭月军的探子,追。”
叶陌桑低咤一声,同时,手摸向了脚旁的弓,黑暗之中,离那那匹马只有十五米之远,长弓拉满,嗖的一声,下一瞬,人的惨叫声与马的嘶叫声同时响起,马惊飞,人中箭落地。
身后的士兵未见过叶陌桑的射击,此时,才大赞出声,在他们的心里,都有一种认知,他们的统帅似乎无所不能。
三十里的路程,一个时辰的奔跑,加上昭月兵力本身的行走,终于,两军再次汇合,月光下,还未走到一里路的昭月步兵,只闻身后马蹄声震心,惊恐的回头,远远的,有些人还以为是他们的先峰返回,然而,近了,才发现,那银亮的盔甲,分明就是敌军。
乱了,混乱了,昭月的士兵惊恐的挥戟拦截着,此时,一声沉喝,自昭月军中央,数匹马奔驰向前,当昭月将领看着领军在前的少女,纷纷瞪直了眼睛,寒流涌上胸口,恐惧莫名。
为首的挺拔男子,银色面具下,那双深邃似海的眼眸定在那冷若冰霜的女人脸上,终于,他找到了心底不安的答案,是这个女人本身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由她统兵,危险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