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然守卫森严,要救人并不困难,最困难的是,救出了人怎么逃出去,这里是皇宫,四面高墙,行走几步都困难,别说带一个逃犯了,如果没有想到万全的逃跑计划,叶陌桑根本不敢行动。
只是,她更加担心的是,龙舞阳什么时候会对龙赫天动杀机?这又是一个难于预测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叶陌桑在御花园除草的事情,几乎轰动了整个皇宫,一时之间,御花园里十分热闹,就仿佛要上演一场好戏,他们过来占位置一样,而演戏的主角叶陌桑,不也负众望的出场了。
一身素衣素服的她,领着两个丫环从容不迫的走来,对旁边指指点点的妃嫔视而不见,其中还有之前给她送礼的妃子,看来这宫里真得很适合演戏,也能培养出一批专业水准的演员了。
花圃里,是杂草最多的地方,此时又是春天,那些杂草渗取养份,比奇花异草还长得茂盛,红梅与翠儿两个人的脸已经红得如煮熟的虾米,垂着头,连看也不敢看众人一眼,反观她们的娘娘,叶陌桑脸不红气不喘,站在花圃里,就准备干活。
嘲讽的笑声不时飘入耳里,偷笑的下人,明目张胆嘲弄的妃子,在四天前,还是宫里热议的对像,还是宫里众人谄媚的对像,此时,沦落为除草下人,那些不得宠的妃子,谁不争相过来踩一脚出气呢?
笑也就只有人敢笑,但说却无人敢说,除了夏妃,她也不忘不过赶赶热闹,今天的她,故意一身华贵盛装,接近皇后服装的颜色,明黄色,这宫里除了她,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敢穿,一身明黄长裙,拖曳落地,青丝高高挽起,玄金凤钗惹眼非常,极尽的招摇过市。
“这不是月贵人吗?在这除草啊!这可是下等人干的活,月贵人怎么能做呢?”娇笑声中,说不尽得意与嘲讽。
叶陌桑抬头,手里一把泥土重重一弹,瞬间,手里泥土成了满花的暗器,夏妃极其所有下人皆惨叫一声,数双睁大眼睛看笑话的人皆融入了泥土。
“啊……”夏妃一声慌叫,猛去擦眼睛,站得远点的宫女忙上前帮忙,叶陌桑冷笑出声,“干活比较脏,夏妃娘娘身娇肉贵,识趣的就站远点。”说完,慑人眼神一扫,顿时,所有宫女皆扶着夏妃快速离开。
这突然的一出戏,让站在近旁的妃嫔也都识趣的站远,同时,心头也都暗嘲起来,夏妃太得意过头了,反观正在拔草的身影,在她们心里,也留有一丝惧怕。
在东面,一道负手的身影踏入了御花园,纪流殇看着满园赏花的妃嫔,皱了皱眉,同时看了看天气,难道今天天气比较好?不然,往日冷清的御花园,今日却热闹非凡。
一个小太监探头探脑,准备从纪流殇身边钻过去,纪流殇见状,大掌一伸将他拽住,拧眉道,“宫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太监一见是纪太师家的公子,哪敢怠慢,忙回道,“纪将军有所不知,昨晚皇上下旨,罚引月殿的月贵人来御花园除草。”
“什么?”纪流殇不敢置信的低叫出声,罚凌月除草?
“不信纪将军可随小的去看看。”小太监不怕死的说。
纪流殇放开他,跟随着他小跑的脚步赶紧往前走,走过几条青石路,终于在最中间的花圃上,三道身影正在忙碌,而其中一道,纪流殇脑子一片空白,想笑,却发现他更想上前绑人,皇上怎么会这样为难她?难道她就不会求情,不会反抗吗?
纪流殇大步上前,一脚踩在花圃上,惯来的冷嘲脱口而出,“月贵人可真勤快啊!”
叶陌桑抬头,阳光下,一张俊脸飞扬跋扈,灿亮的双眼正嘲笑望来,而纪流殇,在触及扬起的那张秀脸时,心怦然而跳,从未如此居高临下看过她,灿烂的阳光下,这张脸耀眼迷人,这双眸宛如一泓斑澜的海,湛蓝诱惑,他微睁着眼,微慌的别开了头,结巴着辫解道,“这。是下人干的活,你不必干的……”
叶陌桑勾唇一笑,扬眉不语,继续手里的活,将那刚冒出头的嫩芽拔除,对于叶陌桑来说,这点屈辱倒不是什么,在特工训练里,任务重以一切,她将营救龙赫天的事情当成了任务,一旦有了任务,她骨子里就涌起无坚不摧的勇气,在这古国里,无人能看懂她的这种心里。
纪流殇看着叶陌桑不搭理,不由气急败坏起来,“我去向皇上求情,让他放过你。”
“别多管闲事。”一句冷淡的警响起,叶陌桑站起身,与他平视。
纪流殇睁大一双星眸,有些气恼道,“我这是在帮你啊!你难道想继续干活?”
叶陌桑耸耸肩,笑道,“你怎么不知道我喜欢干活呢?”
“你……”
“坐在宫里久了,出来动动手脚也不错。”叶陌桑略带享受的眯了眯眸。
“你……”纪流殇气得吐血,全身的血都涌向了脑袋,看着这个不以为然的女人,他真想杀人,是啊!这个女人都不觉得丢脸,他又为什么要替她挽救面子?他还真得多管闲事。
纪流殇到底性格刚强,叶陌桑几句话,就将他激得愤然离开,看着那怒气冲冲的背影,叶陌桑总算找到了笑料,她心里明白,这个男人想帮她,可她并不想领他的好意,让他去向皇帝求情,其实是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接近傍晚,御医园才冷清了下来,叶陌桑干了一天的活,其实也没干什么,只是做做样子罢了,红梅与小翠倒是努力干活,累得半死,此时,三个人正想收工回宫,突然,两个侍卫走过,焦急的谈论着什么,倒是有一句话飘入了叶陌桑的耳朵,“想要出皇宫,需得皇上令牌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