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流殇扬眉笑了一下,“不打扰了。”说完,临行前眼神复杂的望了站在门口的叶陌桑一眼,莫名的一丝奇怪感觉笼罩心头,按理来说,他不该对这个女人有什么留恋的,可是,说不上来心里有些堵堵的,可能是担心强势如她就要成为皇上的妃嫔了吧!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这样的女人不就是需要教训一下?
纪流殇怀着莫名懊恼的情绪离开了亲王府。
安静的房间里,罗儿忙着心拾着床铺,嘴里却不乐意的碎碎念道,“小姐,怎么这京城里冷冷清清的,我还以为小姐的到来,至少有一大群人来接呢!”
叶陌桑安静的喝着茶,扯了扯嘴角,没说话,罗儿可能不清楚,她的出嫁,只是一个变相的威胁,毫无意义。
“小姐就要成为皇上的妃子了,那可多了不得,只是住在这种地方,真是委屈了。”罗儿抱怨着,一脸的不公平。
“罗儿,你去休息吧!”叶陌桑轻声道,她累了。
罗儿点点头,关门出去,顿时房间里死寂下来,叶陌桑的神色由沉静变得凝重,看来她不止做了皇帝的棋子,还有一群心怀鬼胎的人想要利用她,这次的暗杀就是证明。
坐了一会儿,她退却外衣和衣而躺,望着粉色的帷帐,她轻叹一声,比起在现代的生活,古代的生存更是举步维艰,如履薄冰,到底等着她,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叶陌桑的生物钟将她换醒,她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等候着数十个丫环,她们手里端着清水与洗刷用品,衣服头饰,热水,还有多种糕点。
“哎呀,凌姑娘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休息会?”站在门口的华贵中年女子热情的迎上来,笑逐颜开的望着她。
叶陌桑淡笑道,“睡不着了。”暗暗猜测着眼前的女人应该是荣亲王的妻妾。
华贵女人连忙指使着丫环忙碌起来,为她倒洗澡水,为她收拾房间,忙进忙出,一个早上叶陌桑便被侍候着,一个时辰之后,步出门口的女人,一身淡蓝罗裙,体态婉约,青丝流泄,眉眼漂亮,鼻梁挺直,嘴唇虽然有些过度的嫣红,可唇形菲薄诱人,不言不语,却娇媚动人,却偏偏那双眼睛,沉静的气质与这张娇嫩精致的小脸,揭然相反。
这名华贵的女人是荣亲王的侧室蓉夫人,平日里最会巴结人,此时她惊讶的端祥着站在面前的少女,暗赞一声,果然生得标致动人,今后在后宫一定得宠,到时候,也得让她记记她的好。
“哟,凌姑娘真是美若天仙,漂亮极了。”华贵夫人打着算盘的同时,眉眼都笑弯了。
叶陌桑淡淡一笑,“谢谢夸奖。”
“这不是夸奖,这只是事实啊!这京城里也找不出这么美的姑娘了。”华贵夫人嘴甜如蜜,只恨不得将所有好话都说尽。
“我想走走可以吗?”叶陌桑礼貌的问。
“可以可以……我正好可以陪你游游王府,免得你不熟……”华贵夫人忙道。
“我想一个人走走。”叶陌桑扬了扬眉,语气虽客气,却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蓉夫人讪讪的笑了一下,忙改口道,“对对对,凌小姐可以慢慢欣赏,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眼色使换着下人跟随她离开。
叶陌桑活动了一下手脚,一向喜欢简单清爽装扮的她,还真不适应这样华衣锦绸侍候,她并不是想走动,只想要安静,走到一个石桌面前坐下,思想又开始运转起来,她一定要查出暗杀的主谋是谁。
她是一个不允许任何危险近身的人,任何对她生命有威胁的事物,她都要查得水落石出才甘心。
辉煌雄伟的朝堂,早朝退散,宽敞的中殿上,荣亲王神色焦虑的步在官员中,心事重重,身后,一句沉唤叫住了他,“荣亲王,借步说话。”
荣亲王回头看了一眼,是吏部尚书钱飞,也是他唯一的知心好友,他驻下脚步,等待着官员皆离开,才与他同步并行。
荣亲王叹了口气,一脸愁容摊了下手道,“迎亲的事情,皇上竟然听而不闻,真是君心难测。”想到他刚刚在朝中多次提起凌月入宫的事情,却未得到任何指示,这叫他回去如何向凌月交待?
钱飞见好友一脸苦色,拍了拍肩膀劝道,“现在朝堂正是多事之秋,迎亲之事,皇上可能无暇分身,你也别忧虑了。”说完,见荣亲王摇头前行,他叹了口气跟上道,“在这件事情上,你还是少插手为好,皇上不回应的意思很明显,他在对北猿施行报负,意在凌辱,只怕凌小姐入宫之后,也凄苦难言吧!”
荣亲王驻了驻脚步,回头望着钱飞,用一种认真的表情回答,“不,凌月小姐非凡人也,只怕皇上这一招,失策。”
“早就听闻凌月小姐厉害,可再厉害也只是一名少女,如何能斗过皇上?”钱飞笑笑,只觉得荣亲王说话太过了。
荣亲王却并没有笑,他只是轻念了一声,“但愿吧!”
雕梁画栋的殿内,隐伏着沉稳霸气的雄伟,金樽软榻上,两条怒龙傲视天穹,榻上,斜倚着一个男人,那是怎样的男人?
但见暗金玄描的锦服下,身材修长挺拔,胸前皇龙飞天紧紧贴着堪称完美的胸膛,勾勒出强有力的体魄,浓黑的剑眉斜飞入鬓,衬着一双冷例逼人的寒眸,那双眼睛,没有温度,盯上了谁,谁将入地狱,一头及腰的墨发,只将鬓前的两缕发丝在脑后束起绵带,其它的,慵懒的散在榻间,龙舞阳,狼桢国的帝王,一个让人敬如鬼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