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谁说女子不如男?大小姐勇气过人,谋略非凡,当不输任何男子。”
一室的人都禁不住对叶陌桑发表了赞叹,如此勇猛的女子,可是他们的骄傲啊!
狼桢国皇都。
深邃幽长的走廊里,疾步的走着三道身着暗红官服的老人,三人面色凝重,神情仿佛如临大难。
幽长走廊的尽头,是一座雄伟辉煌的大殿,巨柱林立,飞檐雕龙,庭槛深远,金色的瓦片在西下的残阳里,折射出一片巨大的阴影,更显得这座大殿幽暗恐怖,让人胆寒心颤。
三道身影没入阴影中,两个守卫见来人,忙推门巨门,顿时,一室的金碧辉煌耀得人睁不开眼,在巨大的金色软榻上,一道慵懒修长的身影正斜倚着看书,墨发垂落在榻下,锦黄色绸带绑在额际,一颗蓝色宝石正中额心,将榻上男人称显得玉冠如面,神俊非凡,此人,狼桢国的统治者龙舞阳。
“微臣叩见皇上,愿皇上万福。”三个老臣朝着年轻男人,屈膝而跪。
“哼!三十万大军竟被十万军力击得溃不成军,这仗打得真是让朕心寒啊!”冷哼夹着嘲讽,随着一声甩书声,低沉的男声震荡殿内。
“皇上息怒,此事另有隐情。”跪拜首位的老臣抱拳抬头,红锦华服的他,可见身份地位不凡,的确,他是狼桢国开国功臣纪荣光,也是当今皇帝的老师,授正一品太师之位,可谓是权倾朝野。
榻上的男人不奈烦的揉着眉心,摆了摆手,“说。”
“在出战之前,臣就提议过,徐勇有勇无谋,才具不高,让他出兵,后果不堪设想。”纪荣光说完,眼光微斜旁边跪拜的老臣,眼寒冷笑。
旁边屈膝的老人微垂着首,但自锦服下颤抖的身体,已经掩饰不住他的恐惧了,他颤声道,“皇上,徐勇并非无能之辈,此次失败,想必……”老臣擦拭着额间冷汗,在榻上射来一束凌厉的目光之后,张口硬是解释不出口。
“此次失败因你而起,解释何用?”纪荣光犀利的瞪着他,眼底寒光闪烁。
“纪大人,你这是陷害以我……”
榻上男子侧过身,以手撑着脑袋,眉宇阴鸷难测,狭眸微斜,薄唇打断了争吵,“你们还当朕存在吗?”
立即,台下的两名官员皆俯首相迎,“臣知罪。”
“朕要得听得不是推卸责任的话,朕要北猿城,良策在哪?”阴寒的口气,龙舞阳压抑着胸膛腾烧的怒火,眯起了眸。
“臣认为该派护国将军铁珉出征,相信必定成功。”
“臣也认同何大人之说,北猿军刚刚取胜,必有疏忽之心,趁机邀战,胜利有望。”
当两名老臣小心翼翼的提出计划时,旁边却传来一句反对声,正是纪荣光出声反驳,“不,臣认为出征并不妥,皇上刚登基上位,不宜频繁出兵征战,如今边关南有蛮荑蠢蠢欲动,西有昭月图试图侵犯边境,臣认为外战可征,内战可免,臣有一计,请皇上定夺。”
“说。”龙舞阳挑眉,眼神有着赞意。
“臣认为议和。”纪荣光抱拳道。
“说下去。”龙舞阳轻启薄唇。
“在议和的条件下,臣另有提议,据说北候王凌飞有一女凌月,谋略过人,美貌如花,臣认为,皇上可下诏议亲,迎凌月为妃,此举好处在于,以凌月为人质,可制北候王起兵造反,八皇子纵然神勇无匹,也难免孤掌难鸣,而议和,则为皇上争夺天下取得喘息之机,岂不两全齐美?”
旁边两位臣子听得,纷纷露出赞赏目光,不失时间的恭维道,“果然良策啊!纪大师此计甚妙。”
龙舞阳俊脸微悦,沉思片刻出声道,“老师之子流殇,还在北猿城吗?可派人营救?”
纪荣光神色一凛,忙垂眉道,“此子已身许国,生死自有天定。”说话之间,纪荣光神色沉痛,谁都知道纪流殇是他的独子,平日里宠得上天,怎么能不担心?
“好,就以太师之意,提亲议和。”龙舞阳轻敲软榻,话落之后,接着出声道,“传朕诣意,将徐恿明日午时斩首城门,株九族,以惩国戒。”
话落,整间大殿立即笼罩一片寒意,两位老臣互视一眼,皆感心凉,唯有纪荣光脸露微笑,只要徐勇背下此次战败的后果,那他的儿子纪流殇就无生命之忧了,他唯一希望的,就是他的儿子还留着命在。
北猿城内,欢庆了三天之后,渐渐恢复了平静,北候府里,叶陌桑继续过着她深居简出的生活,除了吃饭休息,她几乎都在后山上,就算练功也好,发呆也好,她都想着独处,同时,思考一些有关生存的想法。
每个人都有人生目标,这样活着才有意义,叶陌桑从降临到这个古代之后,她的生存目标就是模糊的,如今,她还在苦恼着这个问题,北猿城之外一定是更大的天地,而小小的北猿城又能守得住多久?
“在想什么?”身后一句低沉的磁性嗓音打断她的思考。
叶陌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这三天来,这个人已经在她眼前晃了很多遍了,虽然她的名声在北猿城已经很响亮了,可她只想低调的生活,也不想引起人的注意,而他似乎很喜欢找她聊天。
“说了你也不知道。”叶陌桑平静的回道。
“说说?”龙赫天在她的身边坐下,在她面前,他已经丢掉了皇子的身分,其实,说起来,他也并不稀罕有这个身份,这个身份在对的时候,就是皇子王候,在错的时候,就是一把利剑随时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