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陌桑本想责难两句,可听到红梅的困境,她又骂不出,在她的心里,她从来没有将这群下人当下人,更理解她们如履薄冰,举步维艰的生活,她眯了眯眸,沉声道,“起来吧!随我去烟波殿要人。”
翠儿慌忙起身,叶陌桑抬步便朝殿外走去,看来这次德妃抓住了红梅,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德意殿离烟烟殿也就两刻的路程,很快便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大殿,踏入宽敞的青石路,远远的一声女子的惨叫声便传入了叶陌桑的耳朵,这声音是红梅的。
“红梅……”身后翠儿吓得惊叫出声。
叶陌桑也加快了脚步,刚刚到大门口,就看见几个太监想要阻拦,被叶陌桑锐利的目光一扫,恐慌的退下,叶陌桑一脚踏入大殿,然而所见的,却是触目惊心的一幕,只见红梅披头散发,全身是血痕,十指被夹在木夹中,两个侍卫正用力拦扯着绳子,鲜血自刑具上滴在地上,惨不忍睹,而在贵妃软榻上,德妃撑着下颌,看得津津有味。
叶陌桑一脚踩进,几乎同时,锐利横扫,怒吼出声,“住手。”
侍卫惊慌失措的看着门口愤怒的月妃,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止,却见德妃扬眉一笑,优雅命令道,“对于这种狗奴才,不许留情,继续。”
侍卫是烟波殿人,即然德妃娘娘下命令,他们虽然惧怕也不敢不从,然而下一秒,却是眼前一黑,重重的几拳将他们横扫在地,映入眼帘的是面露杀意,怒不可遏的月妃。
“红梅……”翠儿快速上前将倒在地上的红梅扶起,才发现,半天时间,红梅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了人形,脸上几条鞭痕,几欲毁了她的脸,看到翠儿,红梅抱头痛哭起来。
叶陌桑转头望着只剩半条命的红梅,清眸中怒火腾杀,直扫软榻上悠然自得的德妃,怒问道,“你凭什么打我的人。”
“哟,妹妹何必这么大的火气?这等贱婢,姐姐只是替你教训教训,你不但不感觉我,还责怪于我吗?”德妃一脸无辜道。
叶陌桑冷笑一声,丝毫不给面子的讥讽出声,“不论我宫里的人犯了什么罪,都是由我来管,几时轮到你来插手了?”
德妃脸色僵硬住,立即,神色也冷沉下来,“就是因为妹妹管制下人不严,才有宫女私运宝物出宫便卖这等事情发生,被本宫的人看见了,本宫自然有权力管。”
“就算我宫里的人做错了事情,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把我的人打成了这样,这事要怎么清算?”叶陌桑震怒道。
“怎么算?人也打了,你说要怎么算就怎么算。”德妃不以为然的笑道。
“娘娘……红梅……红梅没事,娘娘我们回去吧!”红梅努力出声道,她知道德妃用她的事情来牵累娘娘。
叶陌桑看着德妃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她真恨不得一拳过去,但冷静下来,理智回归,她看清了这件事情的背后阴谋,德妃想激怒她,想毁了她的身份。
“你若敢再动我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们走。”叶陌桑转身吩咐,临行前,凌厉的目光怒扫殿内众人,最后,直盯向德妃那傲气的面容,直盯视了十秒,才转身离开。
殿内的众人皆不敢抬头直视叶陌桑的眼神,就连德妃也感觉浑身一颤,叶陌桑眼底的杀意让她生出了害怕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双锐利的眼神中,她嗅到了强烈的危险性。
“凌月,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算完的。”为了掩饰心底的那丝害怕,德妃恶狠狠的丢下话道。
红梅被四个丫环掺扶着回到了德意殿,刚回来就晕死了过去,叶陌桑立即让人请来了御医替她治疗,红梅全身鞭印,十指被夹伤,容貌被毁了一半,几乎落得个残废,整个宫里的丫环在胆战心惊中,也都敢怒不敢言。
叶陌桑回来之后,则拿起了她的剑去了后院,只闻疾疾剑声中,夹带着汹汹怒火,叶陌桑唯有练功让自已发泄,这真是一个污秽的年代。
德意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宫里的每个人耳中,夏妃是最开心的人,如此看来,德妃已经和她同仇敌忾了,有德妃出面,她不但可以做一个旁观者,还可以观两蚌两争,自已避开风头,她是很清楚皇上的脾气的,厌恶争风吃醋的女人,若是能一举除去两个眼中钉,那才是痛快的事情。
尚书房里,进行着一场凝重的军事商议,雕龙绘凤的檀木椅上,龙舞阳鹰目眯紧,猎豹的眼神扫视着站立的朝臣,心思深测莫测。
“皇上,北胰贼寇蠢蠢欲动,在北部边界大肆烧杀抢掠,侵犯我国子民,百姓慌恐不安,已有大批难民流留四方,居无定所,请皇上下旨征北战旨。”
“李大人,此话差也,太上皇在世时,出兵二十万将北胰追至漠北深处,可这群蛮匪却总也消除不掉,就算再派兵驻守,也是以事无补,强兵征守,反而消耗国家粮草,加重国税,这又如何解决?”
“这。”李大人愣住,被堵得不出话来。
低沉的男声压下来,“此时容朕考虑,明日早朝再议。”
“是。”四位朝臣行礼退下,龙舞阳俊美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疲倦,操持国政,身为一个年轻的帝王,虽行事风格雷厉风行,可撑控着一个国家,好比在海上航行,一个决策失误,将走向覆复灭亡。
北有匪寇,南有昭月,西有临池,狼桢国可谓三面受敌,朝中大事所有决策权皆集他一人之手,这其中的光汹涌暗潮,纵然再精明能干的人,也有疲惫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