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面的人如痴如醉的模样,陆玲珑更是得意起来,忍不住露齿一笑,将自己的技艺发挥到极致。
而之前参赛的小姐一听她的琴音,就自知不敌,故而全失了兴致,有些竟然先就上轿走了。
“太子,陆小姐今天不仅人美,连琴也弹得美妙如天籁,我从未听到过如此好听的乐音,太子能娶到这样的女子,真是有福了。”
宋岳旁边的张公子边听边不忘谄媚又夸张地朝他拍马屁,宋岳被拍得十分舒服,半眯着眼摇着扇子道:“那是自然,本太子的太子妃,可要德才俱全,庸脂俗粉哪能入我的眼?”
张公子忙附和道:“那是自然,比如那位一直向太子爷发花痴的苏小姐,不知强了多少倍。”
一提到苏红茶,就让宋岳憋气,那花痴女,昨日温七那么一闹,听说她还是嫁给了林漠遥,林漠遥果然是个倔脾气的书呆子,那样的女人都还敢娶,真服了他。
倒是便宜了苏红茶,让她嫁人当了别人正妻,实在让他异常生气。怪只怪陈旭东没用,居然没有把她弄到手,不然哪里还有她嫁人之事发生?回头一定给陈旭东一点颜色看看,简直是个没用的废物!
张公子看他脸色不好看,立即转了话题,“其实林漠遥也是个倒霉的书呆子,把那么个无才无德的女子娶回去,简直是家门不幸。啊呀,那女人现在又出来抛头露面了,是不是林书呆没办法满足她,她又想来勾引哪家公子?”他无意间眼角余光看到了从古芳斋走到漱芳斋一身红装的苏红茶,不由大嗓门急呼道。
宋岳一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神色淡雅的苏红茶进了漱芳斋,他差点忍不住想狂笑出声,郁结之气一下子就泄了出来,这女人,果然是耐不住寂寞,才成亲第二天就出来,难道她是追随他而来?
这个念想还没想完,漱芳斋那边有人惊呼道:“大家快来看,又有人来破珍珑棋局了,还是个女的……”
这声惊呼,立即就将沉醉在琴音中的人们惊醒,他们纷纷张望,站在漱芳斋门口的人怕人不相信,又大声叫道:“是真的,是个长得不错的小妞自称能破棋局,大家快来看,若是真能解,大家错过了机会就再无缘目睹人家破局的过程……”
三年来无人能破的棋局,竟有年轻小姐能破?
街上的人群顿时轰动起来,琴音也不听了,纷纷朝漱芳斋涌去。
正弹得陶醉不已的陆玲珑看见下面转眼就空空如也了,脸色一变,哪里还弹得下去,琴声嘎然而止,究竟是谁这么不识时务在她弹琴的时候跑去破什么棋局?不是在和她做对么?
她在琴上狠狠一划,琴弦铮然而响,小翠吓白了脸,跑过来问道:“小姐怎么了?”
陆玲珑恨声道:“下面都没人了,我弹给鬼听,我们过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在这里给我搅局。”
苏红茶独自走进漱芳斋,径直就朝堂中央摆棋局的桌案行去,老板过来相询,“很问姑娘要看点什么?”
苏红茶指着棋局道:“如果我破了它,是不是就可以抱走孔雀绿?”
那老板一见苏红茶清雅秀丽,拱手道:“那是自然,三年来,本店都遵循曲大公子的意愿将棋局摆在此,所以只要有人能破,可以立即将孔雀绿抱走,本店绝不食言。”
言毕将苏红茶请上座,朗声笑道:“姑娘请,现在大家伙都看着,希望姑娘能带给我们所有人带来一个惊喜。”
苏红茶也不推辞,坐下认真看着棋盘,稍一思索,就执一白子放在棋盘的禁着点来自杀一大块解放全局,随后黑棋扑拔掉白棋十六子,然后白棋一断,立即将黑棋八十目吃掉,由此,珍珑棋局破。
人群中顿时传来惊叹声,“妙,妙,真是太妙了,棋局中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复杂无比,想不到这位小姐以先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将它破之,实事聪明至极。”
“果然此局也只能照她这般破才能万无一失,果然是妙棋……”
“也不知是哪家姑娘,不仅才气不错,还长得这般水灵,有没有人认识她?”
站在外围的宋岳亲眼目睹苏红茶转瞬就将棋局破了,又惊又恨,只觉心里五味杂陈,目光莫测难名,连陆玲珑走到他身边都没察觉。
陆玲珑朝里一看,当下就快气炸了肺,想不到搅了她好事竟然又是那个苏红茶,是不是她上辈子和她犯冲,她做点什么,她总要来和她唱反调?
再一看宋岳的视线一直紧锁在破了棋局后一脸淡定的苏红茶身上,又恼又急,怎奈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只得咽下满腹怒气。
不过令她不想通的是,苏红茶的能耐怎么会越来越大,连整条长乐街三年无人能破的棋局也让她轻而易举破之?
她的手指越捏越紧,太子盯着苏红茶的眼神实在让人很不安,无论如何,她必须要除掉她,就跟一年前让她差点被太子沉湖一般……
漱芳斋老板没料到这局棋真的被眼前这个小姐破了,当下激动不已,颤声问道:“敢问姑娘是如何将这局棋破掉的,能不能给老朽解说一二?”
苏红茶也不推辞,站起身来清声道:“也没过多的技巧,这局棋其实也只是喻示了得失之道。有些人之所以败,无非就是不肯舍子,要破此局,只要不惜自损,置之死地而后生,方能开创出另一番新天地。道理很浅显,如果灵活运用得当,当是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