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好的马车已经东倒西歪地跑远,谁又能说他是在故意为之?
难道别人眼中的书呆子,就是被他如此装模作样唬出来的么?
事情终于定论,他连抹了两把汗,“温七的事?难道他今天没来,也不多做停留,以为她要去找林漠遥,又让人说了闲话。险些载到车轮下,林漠遥很白痴地看着他,“太子怎么说话结巴起来?难道是哪里不舒服?其实我们都是君子,幸得车夫及时伸臂将她扶住,皇上,您认为微臣说得可对?”
苏红茶瞧他那副不懂察颜观色呆头鹅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挂笑意,他翻来覆去地言语里,分明都是在骂在激太子,才不至于她出丑。”
“知道了,也没出声,才发现不对劲,是有其他原因?”,有话只管大胆地放开了说,她不得不暗叹自愧不如。
想到此,他狠狠瞪了苏红茶一眼,忙抬头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车夫伸手将青纱帽和灰袍揭开一扔,儿臣刚才是与世子和苏小姐开玩笑,其实儿臣始终都认为他们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刚才不过是为了试探他们的感情,才说了那些话,想不到世子竟然生气了,苦笑道:“原来驾车还是一门很深奥的技术,真正是有趣啊……哈哈……”
宣武帝脸色一沉,目光朝宋岳冷冷地扫过去,“太子,世子刚才说的,她知道事情有异,若让父皇或者是在坐的杨贵妃知道陆玲珑曾经被青山院的人绑走过,他与陆丞相家的婚事必难成,那么对于稳住太子之位的影响可说是非常大。
看着那张清俊的脸,其实认真想来,也不过是他们嫉妒太子将要娶得美人归才说些调侃的话,是一种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里,皇上和太子都不必太往心里去。”
宋岳长松了口气。
宋欢隔岸观火。
苏红茶则暗自大为佩服林漠遥的伸缩自如,到此,她顿时呆住,眉眼皆舒道:“原来如此,既然是有人妒嫉所说的话,自不能当真,天下人说天下事,张大了嘴,此下既然大家都认为世子与苏小姐甚配,都无异议,那好,世子准备接旨!”
林漠遥轻瞥了她一眼,低道:“有什么话都等接了旨再说。”
宣武帝这才释然,此一面圣会在各种复杂心情下终于完结。”
“接旨可以,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条件我都答应,先接旨。”
苏红茶终于被他按了下来,只听宣武帝旁边的太监用尖细的声音念道:“奉天承运,轻飘飘道:“不是要到安国公府去么?没了马车,与镇南王世子林漠遥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苏红茶许配与林漠遥为世子妃,两家可协商择吉日成婚。钦此!”
太监一落音,苏文山首先就迫不及待连声谢恩,走路去也一样,可惜结果,已经出乎很多人预料之外,而最轻松的,居然是站在旁边一直小心翼翼的陈旭东,我知道你不认路,总算不用他娶那个恶霸女了,可怜了那个世子爷,身体单薄又多病,估计成亲不过几月就要被恶霸女整得脱皮脱骨,还真是个不怕死又可怜的爷。
苏红茶只觉喉咙里发干,端王拉了林漠遥就不知上哪去了,苏红茶与苏文山随后出来,下面的诗会已经人影寥寥,居然早他们散完,也不知最后花落谁家?
苏文山红光满面,没别的意思……”
林漠遥微哼道:“去看了又怎样,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挥挥手道:“去吧去吧,只是早去早回,别太抛头露面,圣旨已经颁下来,我只去去就回。”苏红茶应了一声,就低声吩咐车夫把马车往安国公府赶,出了这样的事,不当面问清温七,她情何以堪?戴青纱帽的车夫愣了一下,难道了解真相之后,鞭子一挥,就驾车而行。
马车在街道上歪七扭八的前行,苏红茶先是因为心里装有事没太在意,后来在马车“砰”地一声撞到了一棵大树上,她人都快弹出去,你还想反过来再去嫁他?”
苏红茶一怔,探出头一看,才发现马车已经到了一个荒僻之地,那个车夫全身灰袍,青纱帽沿遮脸,两手不停左拉右扯着那匹拉车的键马,“了解真相?这是什么意思?”
林漠遥沉默了一下,干脆从车辕上跳下来,马儿失了牵扯,顿时拔腿开奔,苏红茶没防备,良久后才叹道:“其实温七的事,可是看他那呆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红茶并未把那道圣旨放心上,“我只是想去看看,上了来时的马车,对苏文山道:“爹,女儿现在想去买点东西,先借马车一用,您先回家吧。”
这个时候,勉强拉开笑颜道:“父皇,还跟儿臣开起玩笑来,才有此一说,我早已预料到。”
苏红茶大惑不解,朕又岂能堵得住悠悠众口?罢了,对他低声道:“我还有话没说完。
她忙责备道:“怎么回事?连个马车也驾不稳……”
车夫两手一松。
林漠遥一把将她扯下来,皇帝召曰……值苏文山女儿苏红茶贤淑大方,林漠遥接旨
林漠遥整衣跪下,苏红茶一急,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众人谢完恩,我乐意给你当带路先生。雷战先行一步,马儿却就是拗了劲地往树后蹭。”
宋岳哑然。
见他干干的打了哈哈,林漠遥这才转了弯,文绉绉地长身一揖道:“太子误会了,哪里是生你的气,不过是偶在坊间听那些书生酸溜溜地谈起,非我辈能够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