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漠北看到自己的亲爹头颅被砍下,滚到他脚边时,他就发誓,一定要让冷家血债血偿!
那一天对于漠北来说是最黑暗的一天,他看着自己无头爹的尸体被人拖走,然后扔在了乱葬岗,还不准他们收尸,直到现在他们都没能把他爹接回漠家,只是一孤零零的牌位,证明着他还有个爹。
漠北闭上眼睛,此时的他,眼里的世界是红色的,就跟他爹死时的颜色是一样的。
“自漠家后,冷家一直都是木沧国的首富,首富之称我一定要夺回来!”这是他爹奋斗一生才得来的。
漠母沉默了,的确,天下首富之称的夺回,对九泉之下的丈夫而言,也算是一个安慰。
“虽然漠家不弱,但还没有到能跟冷家正面交锋的时候。在爹被官府抓走前,曾交待过孩儿一定要娶冷幽然为妻。”
这件事情,只有漠北跟他的父亲知道,他开始并不明白他爹为什么要让他娶冷幽然,可现在,他似乎有点悟到其中的含意了。
“爹绝不会平白无顾让我取仇人家的女儿,我想爹是让我娶了冷家的女儿,让冷家放松戒心,这样我们才能夺取冷家的一切。”
“你家真让你一定要娶冷幽然?”漠母也有些惊讶,她想不通自己的丈夫在被抓走前,想到的不是他们母子,而是冷幽然。
“母亲,不信孩儿?”如果不是因为娶了冷幽然对他以后的计划有帮助,他是不会再跟冷家任何人有关系的。
“你的话为娘怎会不信,那你打算怎么做。”漠母知道漠北绝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我第一步要娶冷幽然进我漠家门,冷幽然虽有我漠北正妻之名,我却要让她过着连小妾都不如的生活!”
冷幽然嫁进漠家之后,的确如漠北所说的一般,处处被芷蓝打压着,要不是冷幽然根本就在乎这些,换成是其他女子早就受不了了。
直到现在漠北都还没有碰地冷幽然,漠母对漠北也很放心,不曾想到,今天她却看到自己的儿子与仇人之女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既然你都记得,为何今日却做此如此之事!”口头上漠北是记得漠家的仇,可漠母怕他心里忘记了。
“娘,孩儿只是想让冷幽然痛苦而已。”只是这个手段有些卑劣。
“不可以!”漠母断然拒绝,“冷家喜欢用些肮脏、龌龊的手段,可我们漠家的人就是不能做。要做到你爹虽是商人,却是个堂堂正正之人。”
漠母并不同意漠北要了冷幽然的身子,然后达到伤害冷幽然的目的。“我不会让冷家的女儿与你有半点关系。”即使是做戏,也不可以!
漠北没有回漠母的话,也没有作声,但并不表示他真的赞同自己母亲所说的。
商场与官场一样,到处都充满了尔虞我诈,若是不用些手段,怎么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他爹为人一生正直,最后却落得了一个身首异处,埋骨荒野,不能入住漠家祠堂。
他有野心,他不但想要让漠家回到从前,他更想要让漠家比以前更加兴盛,就连朝庭也要怕漠家三分,如此一来有谁还敢抄漠家!
冷家会是他的踏脚板,而冷幽然则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他没忘记自己的妹妹因为冷家的关系,都没有出世。
他的妹妹胎死腹中,他也不会让冷家的女儿有好日子过。就算他不喜欢冷幽然,也要让冷幽然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既然如此,为娘相信你,北儿,千万别做让娘失望的事。”漠北眼里的恨足矣说明一切,漠母自然放下心来。
“孩儿不会的。”漠北向自己的父亲磕了一个头,他不会让自己心软的。
“那好,北儿,你出去吧,记得好好完成你刚才说过的事。”
“娘,孩儿先告退了。”漠北走出漠家祠堂。
漠北与漠母离开房间后,冷幽然便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干净的衣裳穿着。
冷幽然对着梳妆镜整理有些零乱的发丝,拿木梳轻轻划过柔顺的黑发,恬静得如同画里的士女一般。
漠北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冷幽然房外,看着冷幽然。
冷幽然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雅之味,那种味道总让漠北想起另一个女孩,那个深埋在他心底里的女孩。
冷幽然正好拥有着与那女孩一样的香味儿。
漠北时常想,若漠家没有发生过这么多事,那么他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当妻子。
会像现在三妻四妾?不,其实他更想找一个懂他的人,或许没有爱,只是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
冷幽然就时常给他那样的感觉,让他产生冷幽然就是他一生的知已。
十年前的小女孩是他的救赎,是他一个美丽的梦。
他绝不会因为冷幽然拥有与那女孩一样的味道而迷失自己的心!
漠北甩袖而去,想不通刚才他怎么会有一时间的困惑与不安。
冷幽然不配做他的妻子,更不配到他的半点怜惜之情。
现在不是他儿女情长的时候,想要夺回天下首富之称,并不易。先不说冷家拥有两家的家底,单是冷家长年的祖业所形成的财富就不可小觎。
他与风烈达成交易,两人联手一起对付冷家,有了风烈的帮助,可谓是如鱼得水,他要思考的便是如何把冷家的生意全都抢过来。
漠北回到书房,老管家便把账簿给了漠北。
漠北坐定后,打开账簿,顿时眼前一亮。“这细目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