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褐色的大手抚触到了冷幽然滑腻腻的颈背,然后五指灵活地绕上了一丝艳绿,只要它轻轻一拉,‘美景’便尽收他的眼底。
就在漠北要拉开那个半蝴蝶活扣时,门外传来了零乱的脚步声。
漠北沉了一下眼色,然后便打开床上的锦被,盖在了冷幽然的身上。
“无耻!”来人一进屋子,便开口大骂。“虽说冷家为人不够正派,但你也歹也是个千金小姐,竟然做如此下作之事!”
漠母进门就看到冷幽然的衣服被扔在了地上,自己的儿子正暧昧不清地抱着冷家女儿。
不想问,都知道刚刚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冷幽然,你果真不知礼义廉耻这四个字怎么写,大白天,你就引我儿子与你在床上厮混!”
漠母看到自己一向知分寸的儿子,竟然被自家仇人之女所迷惑,沉于情色之中,她就呼吸不畅。
“婆婆别生气,相公从未如此过,念在相公是初犯,这次就算了吧。”芷蓝‘贤良淑德’地说着,可有意无意,话里的矛头都指向了冷幽然。
“冷幽然,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用狐媚之色,勾引我儿子,我就把你扫地出门!”的确,没有冷幽然,漠母相信漠北绝不会如此。
“娘,你怎么来了?”漠北慵懒地坐在床沿之上,将冷幽然连着锦被抱入怀中,眼却看向了扶着自己娘亲的芷蓝。
芷蓝瑟缩了一下,走了一个步子,身体稍稍靠向老夫人的身后,躲闪漠北的目光。
漠母虽然不喜欢芷蓝,可跟冷幽然相比,她宁愿选择偏袒芷蓝,“你也不用怪芷蓝,她只是关心你。”
听到漠母的维护,芷蓝很开心,因为有了漠母的支持,她想做漠家的主母,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漠母的下一句话,就把芷蓝从天堂打入了地狱。
“不过,北儿,你在芷蓝房间里待的时间也太长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早上为何会晚起,若是再有一次,我便将芷蓝从这个家里赶出去!”
漠母绝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人影响她的儿子,女色害人,要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巴,她不能让漠北的前途因为女人而被毁掉。
漠北绝不能踏上与他父亲相同的路!
芷蓝的脸一下子变成雪白一片,她本想仗着漠北的宠爱,漠母再睁一只眼闭一眼,她能就爬上夫人的宝座,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北儿,还不起来,跟我走!”漠母瞪了一眼漠北怀里的冷幽然。
漠北放开冷幽然,起身跟着漠母离开,只是在走出房门的一刹那,回头看了一眼冷幽然。
漠母带着漠北来到漠家祠堂,看着祠台上的牌位,漠北跪在了蒲垫之上。
漠母看着萦萦旋起的香火,背对着漠北,“芷蓝,这是漠家祠堂,你没有资格进来,出去!”
漠母的厉声冷喝,把芷蓝吓了一跳,虽心有不甘,可芷蓝还是乖乖离开了漠家祠堂,并把房门关上。
一扇门隔断三个人时,芷蓝的眼一直盯着门,好像能透过门看到里面的情景一般,只不过那眼里的阴毒之光,让人心瘆。
死老太婆,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的进漠家祠堂,当我掌握漠家大权时,再让你好看!
“北儿,你还记得,为娘最后同意你娶冷家女儿的原因吗?”每当漠母看到自己丈夫的牌位时,心痛万分。
“孩儿记得。”漠北的脊背挺得直直的,他从没有忘记过漠家的血海深仇。
“记得?你还想骗为娘!”漠母喝斥着漠北,她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儿子最后还是死在冷幽然的手里。
“孩儿没有。”漠北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母亲,对冷家的恨是支持他活下来的理由。
“好,既然你说没有,为娘就信你一次。现在我要你当着你爹的牌位再说一遍你娶冷幽然的原因,让你爹也听听。”漠母看着漠北的眼睛,让漠北没有丝毫可以逃避的机会。
漠北站了起来,然后掀开衣摆,‘咚’的一声跪在漠父的牌位前面,竖起三根手指,向天立誓,如当日那般:
“我漠北之所以要娶冷幽然,是为了报仇冷家,冷家让我失去了妹妹和爹,我要让冷家先失去这个女儿,然后再毁了冷家,我要让冷家上上下下五十二口人为我漠家偿命!”
漠北忆起,他在娶冷幽然之前,就说过一遍这样的话……
“什么,你要娶冷家的那个女儿?我不同意!”当漠母听到漠北要娶仇人家的女儿,气地差点打了漠北。
“娘莫急,先听儿子把话讲完。”漠北却没有太多的起浮,好像成亲之事并不是他提出的,与他无关一样。
漠母自然是了解漠北的脾气,虽说冷家那个女儿是出了名的美,但她不相信漠北会因为女色,而忘记了漠冷两家的仇。
看到自家母亲冷静下来,漠北才继续说道:“冷家从我们漠家夺走的一切,孩儿要让冷家双倍奉还。”
漠北眼里的阴鸷如同是六月暴雨来临之前、天灰蒙蒙的,压得让人发慌。冷家十年前向朝庭告发说漠家心怀不轨,于是一道圣旨下来,天下首富漠家,毁于一旦。
作为功臣的冷家接管了漠家的一切,虽然他跟母亲逃过了一劫,可是他爹却被斩首示众。
他爹被斩那日,母亲带着他去法场,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爹是如何死在他的面前。
漠北知道,他娘想用血的教训让他牢记漠家的仇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