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打了个哈欠,春荷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这才拉开房门走了出来,准备烧热水,然后伺候柳雪儿梳洗。
“啊!”刚垮出门,突然发现柳雪儿门前一个黑色的身影,黑色的外衣上点点的堆积着雪花,那冷峻的面容正悠远的看着远处雪白的树枝,负手而立的站在大雪之中,让春荷惊恐的尖叫一声,也才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人是正是轩辕绝。
“怎么了?春荷,你一大早的鬼叫什么?”揉着眼睛,柳雪儿打着哈欠,拉开房门,雪白一片的世界里,一抹浓郁的黑色身影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视线里。
大雪飞扬的落着,轩辕绝站了整整一夜,脚下却已经有着厚厚的积雪,黑色的锦衣上也是点点的雪花,素白里连黑发都沾染了白色,王爷竟然站了一夜?
错愕着,柳雪茫然的迈开步子跨出门,春荷再次提醒,“小姐,小心脚下的雪。”可惜春荷的喊声太迟了,柳雪儿只感觉脚下一滑,披着衣服的单薄身体猛的向前面滑跌了过去。
“小姐。”哀怨的,春荷快速的捂住了眼睛,不忍看柳雪儿摔的凄惨的模样,小姐每次都这样,每次下雪,出门的时候都不注意脚下的雪,结果每次都摔的很惨。
没有预期的痛,那么一瞬间,轩辕绝身影掠过,迅速的扶住差一点就跌倒的柳雪儿,那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冰冷僵硬的温度也让柳雪儿立即明白从昨夜离开她的房间,王爷竟然没有回屋睡觉,而是在她门口站了整整一夜。
“小心一点。”扶住差一点跌倒的柳雪儿,看着她惊吓的闭上眼睛的可爱模样,轩辕绝冰冷的脸上滑过一丝的温柔,却也在瞬间收敛了表情,又恢复成一贯的漠然酷寒。
小姐和王爷?还有昨天那个见到的冷烨,春荷疑惑不解的摇着头,转身向着院子外走了去,绝对不打扰眼前的柳雪儿和轩辕绝,可是当春荷拉开门,看着门口又一个雪人时,终于第二次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啊!”
“春荷,你又叫什么?”柳雪儿挫败的摇着头,对于这个比她还容易受到惊吓的丫鬟实在是没有办法,侧过身,柳雪儿视线看向院子外,当看见那同样站在雪里,似乎也是站了一夜,连站都站不稳,脸色苍白的水沁柔,柳雪儿终于明白为什么春荷会尖叫了。
“王爷。”拉了拉轩辕绝那冰冷的手,柳雪儿面容纠结的指了指院子外,为什么她只是睡一觉,却多了两个人给她站岗。
回头,看见站在院子外雪地之中的水沁柔,轩辕绝一怔,峻眉凝皱了起来,快速的走了过去,“沁柔,你站这里做什么?”
她站在这里做什么?水沁柔冻得冰冷而青紫的脸上缓缓的露出讥讽的冷笑,锐利的目光越过轩辕绝看向一旁的柳雪儿,那总是高贵而温婉的面容此刻却带着狰狞的恨意和愤怒,“我要看看王爷究竟是怎么宠爱这个害得水家家破人亡的凶手的!”
“好了,沁柔,回屋子去。”轩辕绝沉声的开口,刚伸过手要扶过站了一整夜的水沁柔,却听啪的一声,他伸过去的手却被水沁柔给狠狠的挥开来了。
“王爷爱上柳雪儿是吗?也对,人家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我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被众多男人强凌辱的残花败柳,是个人尽可夫的下贱女人。”疯狂而癫乱的大笑着,水沁柔一把推开身前的轩辕绝,一步一步的向着柳雪儿走了过来,目光冰冷里满是仇恨。
纵然水沁柔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那样的遭遇却是柳家害得,有些的愧疚,柳雪儿无力的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水沁柔,她恨自己也是应该的,毕竟是自己将她约到了观音庙。
可是柳雪儿没有想到,那笑容狂乱的水沁柔,竟然会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银亮的匕首来,刹那,春荷发出了清晨第三次的尖叫声。
鲜血一点一点滴落下来,落在雪地上,怵目惊心的宛如一朵朵血红的梅花,“哈哈,王爷,你果真如此维护柳雪儿。”看着轩辕绝那流血的大手,五指却紧紧的抓住了她刺向柳雪儿的匕首,水沁柔终于明白她输了,轩辕绝已经爱过柳雪儿胜过自己。
“柳家的事情和她无关。”至于柳敬,轩辕绝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冷酷,自然有冷烨来对付柳敬,或许所有人之中只有她才是最无辜的一个,柳敬是她的父亲,却从没有关爱过她,冷烨是她喜欢的男人,甚至连自己也都是即将间接杀死柳敬的凶手。
“无关?是啊,无关。”水沁柔松开手,茫然的转身,步伐不稳的走了出去,雪地之上,留下一个一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王爷,你的手。”轩辕绝松开手里的匕首,那原本安好的掌心里此刻却多了一个深深的伤口,鲜血正汩汩的从伤口里流淌出来。
“一点小伤,我去看看沁柔。”终于放不下水沁柔,轩辕绝不在意的看了一眼伤口,随即迈开步子,快速的向着水沁柔的方向追了过去。
“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春荷不明白的看着离开的轩辕绝,又看看一旁的柳雪儿,胖胖的脸上闪烁着不解,根本没有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春荷,不要管那么多,我们就住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柳雪儿笑呵呵的开口,看了一眼瞪大眼睛的春荷,转身向着卧房走了去,她们只需要等冷烨完成了事情来带她们离开这里就可以了。
拒绝了见轩辕绝,屋子里,关上了门之后,水沁柔脸上立刻呈现出毒辣的阴狠,愤怒的攥着拳头,死死的捶打着棉被,那一双曾经美丽而温柔的眼睛此刻却是被恶毒所替代,整个人都似乎被扭曲了,诡异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