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能将清凝丢在哪里,她现在就去找她。
“啪”地一声响起,她倏地站起来,还没有出声,只见楚湛急促的从外面奔进来,一瞧见慕容忧,迅速上前,一把搂住她,无视众人呆愣的眼光,声音激动而沙哑道:“忧忧,你真的回来了?天啊!我……我以为你就这么走了。”
一旁的楚汨脸色阴沉地盯着他们,十指慢慢收紧、收紧再收紧,声音极冷道:“你们是不是该检点些,这可是膳厅?”
被他突然搂着的慕容忧吓得忘记推开他,直到听到身则那冷飕飕的声音,才回过神。“呃!楚湛,你干嘛?先放开我,有事慢慢说。”
楚湛放开她,强忍住满腔的激动,抚上她柔嫩的芙颜,心疼地说道:“你瘦了,你知道吗?这几天我找你找疯了……为什么你要离开?”
“我……”慕容忧看到他眼里那抺深情,心猛地一震,楚湛喜欢上她?
天啊!怎么会这样?她根本没有办法回应他的感情,除了楚汨,她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男人,楚湛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宠爱她的哥哥。
避开他灼热的眼神,不经意对上楚汨那迸射出寒光的幽黑瞳眸,惨了,楚汨这次更认定她是勾引他弟弟的坏女人。
就在这时,风影走了进来,对楚门主和楚夫人行了个礼,然后对楚汨说道:“少门主,梅姑娘,她……她……”
“她怎么了?”楚汨见他吞吞吐吐,蹙眉问道。
“她昨晚被人剃光了头发和眉毛……”
“什么?”众人闻言,惊呼。
“是谁做的?”楚汨最先反应过来,问道。
风影如实回道:“还没查出来。”
“她得罪了谁?还是针对某人而来?”楚门主望向楚汨,露出严肃表情。
慕容忧心虚地低下头,他们会不会怀疑到她身上?毕竟梅影儿曾得罪过自己。
她两手不安地拧着衣袖,她的计划只剃光梅影儿的眉毛并剪短她的头发,而清凝却剃光了人家的头发。
是她说错了,还是清凝理解错了?她现在又无法分身出去找她,这怎么办呢?
楚湛扫了大家一眼,视线定在慕容忧身上片刻,才对楚汨说:“大哥,昨晚我捉到一名小偷,那时她正在梅苑闪出来,然后潜入浩然楼时让我逮到了。会不会是她做的呢?”
“竟还有漏网之鱼?将他交给风影审问吧。”
“不行!”始终沉默的慕容忧,纵声一吼,让众人登时愣住。
慕容忧咬着唇,额角微沁出冷汗,她到底怎么了?怎会将心里的话吼出来呢?这次好了,他们一定怀疑到她身上,别想救出清凝。
她垂下眼帘,脑里飞快地转动,希望能想出一个可以救出清凝又可以撇清嫌疑的办法。
“不行?为什么?”楚汨双黑眸微眯,若有所思地望向她。
慕容忧仰起头,瞧见他们都望着自己,等待她的回答,双手不由得紧张地拧着衣角。
“我……其实我……”她吱唔着,眼眸转动两下,定在楚湛身上,忽地,她灿然一笑。“其实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二哥说的,处理小偷的事情一会再讨论,走,我们到外面说。”
说着,她拽着楚汨的手臂,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拉出膳厅。
楚夫人与楚门主相视一眼,各自不动声色地拿起碗,装作啥事也没有发生,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楚汨倏地站起来,双手握成拳,蓄满怒气的黑瞳微微眯起,阴恻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她竟当着他的面前拉着楚湛走,她竟敢一再二,二再三地漠视他的命令?
她说有很重要的话要对楚湛说,是什么话?她会不会向楚湛告白什么之类的话?她一向都这么大胆,说这些话就如喝粥那么容易。
万一她真的向楚湛告白,那他是不是将成为过去,她不再像以后那样追随自己?
思及此,楚汨脸色更阴沉,双拳紧握直到指关节咯咯作响,额角上青筋暴现。
可恶!这个女人不教训,以后岂不是会将炫武门闹得鸡飞狗走?
蓦地,他大步朝门口走去,风影摸摸鼻尖,跟着他的身后。
“夫君,你说汨儿是不是对小忧有意思?”楚夫人瞧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脸上的神情喜不自胜。
“这么看来似乎是的。”楚门主放下碗筷,脸色凝重地盯着笑逐颜开的爱妻,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湛儿,他似乎也对小忧有意思。”
“那该怎么办?小忧对汨儿似乎死心塌地,就像当年我对你那样。”楚夫人欢喜的脸染上一抺忧郁:“夫君,湛儿不会像当年的‘他’那样,湛儿是我们的孩子,不是吗?”
“我们要相信湛儿,他不会像‘他’那样的。”楚门主拍拍妻子的手背,挤出一抺安慰的笑容。
这个孩子,他爱之深,责之切,然而,他知道自己的苦心吗?
楚夫人点点头,“嗯!湛儿这孩子品性醇厚,为人正直善良,我们要对他有信心,若不是小忧喜欢的是汨儿,我也很乐意将他们配对,他们都是我的孩子,不,是我们的孩子。”
尽管她是这么告诉自己,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几天,眼皮一直在跳动,她以为是担心小忧夜不成眠所至,但经刚才丈夫一说,心底的不安随之而来。
她没有想到他们兄弟两都会喜欢同一个女人,隐藏在心底二十多岁的忧虑也慢慢涌上来。
出了膳厅,慕容忧将楚湛带到一条幽静的长廊里,她紧张地东瞧瞧,西望望,见四下无人,才放松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