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时光倒流,她一定不会去招惹蝎子帮的人,那么,她就不会因避难而逃离香港,更不会让楚默和商灵有机会发展了,她也不会穿越到这里。
但不穿越,他就会娶商灵的前世,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在没有她时空里,楚默会娶别的女人,她的心充满着妒嫉和酸楚。
她不要他喜欢上别的女人,就算没有她的时空也一样,她只要他喜欢她一人,只为她一个人而动心。
她很自私,但在爱情上,谁不自私呢?她要的只是惟一而已。
“你……你哭了?”不知为何,这样的她令他心里升起前所没有的怜惜和不舍之情。
怜惜?不舍?他怎会对她有这些情绪?
一定是自己弄错了,不要说她,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一样,从无怜惜和不舍。
“才没有,我怎么会……”埋在枕头里的她含糊不清地回道,后面的话他听不清还是她没有再说下去。
楚汨坐下,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看到她脸上早已泪迹斑斑。
“没有哭,这是什么?”他伸出手,轻柔地为她拭去涌出眼眶的泪水。
“你不知道我最会作戏吗?这只不过哭给你看,让你同情我而已。”
面对楚汨难得的温柔,她既惊又怕,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怕自己期望过高了,到时跌得最惨。
其实她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她一直在强撑着,她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的。
在这里,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虽然楚湛和楚夫人都对她很好,但有些话她不能对他们说,她只能抑压在心里。
她心底的苦涩又有谁会明白呢?
思着,眼眶又泛起雾水了,她好想大哭一场,从楚默在她怀中闭上眼那一刻,她就想哭,可是,她的泪水却干枯了。
或者不是干枯,而是她的心也随着他闭上眼那一刻死去了,现今,她的心又活了起来,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给了自己一个希望。
如果可以,她很想躲到他怀里痛快地哭一场,但她又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懦弱,她的心再也承受不了他的冷嘲了。
想到此,凝聚在眼眶的泪水又将要决堤了,她慌忙推开他,迅速翻转身子,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
“如果是作戏,为什么要躲在枕头里偷哭?”他伸出手轻放在她因哭泣而微微颤动的肩头,嘴角不禁勾勒起一丝笑痕。
倔强的女人,明明是在哭嘛,干嘛死不肯承认?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么?
从他温热的大手传来的温度令慕容忧感受到他的温柔,有那么几秒她沉醉,但当听出他话里含有一丝嘲笑成份,顿时又清醒过来。
哭又怎样?每个人都有哭的权利,更何况她是女人,伤心了,当然会哭啦,她干嘛要在意他呢?反正哭与不哭他还不一样嘲笑自己。
蓦地,她翻过身,用力推开他,大声吼道:“我才没有偷着哭,我是光明正大的哭。”
说着,她突然扑入他怀里,双手揽着他结实腰身,把整张脸埋进他胸膛,嚎啕大哭起来,嘴里也含糊地吼着:“都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坏?人家为了你才来这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真的喜欢你,真的很爱你,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你要把我忘记?为什么?呜……”
楚汨沉默地搂着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得唏哩哗啦,那双黑如宝石般却又深不可测的俊眸闪动著难以捉摸的光芒。
静寂的房间里,女人嚎啕的哭声渐渐转为嘤嘤的抽泣声,而谁也没有发现,一抺高大挺拔的身影伫立在门外久久,双手紧握成拳,他痛苦地深呼一口气,然后悄然离开……
这日,阳光温煦亮丽,和暖春风吹拂。
紫辰楼莺啼燕舞,鸟语花香,空气里飘送来花木嫩草的怡人芳香。
郁闷在床上几天的慕容忧,此刻正立在庭前露台,粉嫩的脸颊上让朝阳一映,溢发得更美丽,与这灿烂春意相互辉映。
她抬头仰望着蓝天白云,不由得感概的想着,每个人的一生中,或多或少都会碰上湍流和险境,如果这么轻易对命运低头,只看到险恶与绝望,那一定会失去了生命的斗志,使自己陷入困境,倘若能抬起头,则会看到一片辽远的天空,那是一个充满希望并让我们飞翔的天地。
就拿她和楚汨的事来说,自那天在楚汨怀中痛哭后,他们的关系稍有些进展,他不再对她嫌恶,避之唯恐,那双幽冷的黑眸也不再带着轻视的目光看她。
让她欣慰的是,他并没有赶她离开紫辰楼,还让环儿来伺候她。
而他们之间像有默契似的,一到中午,他无论有多忙,总会赶回来,默默地为她上药。虽然他们的话仍不多,但比起之前刚相识那时,她已心足了。
休养了几天,她的腿已没有大碍了,腰间的伤口也结疤了,这次说什么她也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
她是闲不住的人,要不是楚汨让环儿来陪她,她早就呆在床上发霉了,那像现在这么逍遥呢?
“小姐,二少爷已回凤凰阁了,你要不要过去找他,顺便散下心?”环儿从膳房回来,笑盈盈地朝慕容忧唤道。
这两天,小姐一直在找楚湛,她到凤凰阁找了好几次,楚总管总说他出门还没有回来。刚才她在膳房里听到楚总管吩咐仆人将早膳端到凤皇阁,所以,她猜想一定是二少爷回来了。
慕容忧闻言,回头喜孜孜地说:“真的吗?刚刚我还在想,要不要去凤凰阁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