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面具的男子1
夏雾枫冷冷地扫了一眼蓝彩依,自从苏贝贝落水件事,觉得她甚有可疑,经这事,毫无疑问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看来她对自己的积蓄的怨毒丝毫不减,可能自己的死都令她难以下心头,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趁着人杂之际,转身纵前一跃,霎时不见踪迹。
夜深人静,周遭显得阴冷潮湿,令人发怵的凄厉惨叫声绵绵不绝在天牢里头回响着,其中还夹杂着比起鬼泣来尤过不及的申吟声。
这时苏贝贝眼珠四处转了转,待侍卫一走,心中霎时亦喜亦忧,抬起头一见,自己住的牢房真是惨不忍睹,心中甚是凄凉,不由地咯咯笑,穿了一趟古代,即落得如此下场。
她索性着手收拾下,不消片刻,便喜得眉开眼笑,不由地拍拍手大声叫道:“搞定,呵呵万岁!”于是把头发散下来。
她的一手随意拿起一根草,罢了,发泄下不满情绪,甩着那草,自己便在牢里舞了起来,摇着头,哼起张靓颖的歌《办不到》:我办不到你办不到干脆不要干脆就拉拉拉拉倒说到做到即日生效今天起知不知道胡说八道控制不了有时候需要手铐。
你的胡闹跟我不同好像齿轮合不好爱情的力量难道没魔法。
改变我和你的落差爱情的信仰已经被绑架改变不了就别装。
我办不到我办不到你办不到你办不到干脆不要干脆不要。
干脆就拉拉拉拉倒倒说到做到。
即日生效。
今天起。
鬼吼鬼叫鬼吼鬼叫干脆微笑干脆微笑干脆说。
一阵轻柔婉转的歌声,划破天牢里阴森森的气氛。
过了半响,待她的情绪稍微得到缓解,她在窗边悄立片刻,不由地长叹一口气,此时月光淡淡,从窗中照射进来,铺在地下,就在她正想躺下歇息。
她忽然听到有人诡异哈哈大笑,苏贝贝立即转过身来,却见隔壁牢房坐着一人。
只见那人满头乱发,胡须也是蓬蓬松松如刺猬一般,须发油光乌黑,照说年纪不大,可是满脸皱纹深陷,却似七八十岁老翁,身穿青布,但已陈旧破烂不堪。
苏贝贝还以为天牢就自己一个,眼见有个伴,心中登时大喜,索性眼前一亮,顾不得怕羞胆怯,疾步走近隔壁牢房,眼见他目光之中流露出一股自伶自伤的神色,情不自禁地起了同情心,柔声说道:“老伯伯,你笑什么?这里有什么可笑的吗?你不妨跟我说说,也让我乐乐!”
那人正自纵身大笑,笑声忽而中止,呆了一呆,两眼狠狠地瞪视着她,咬牙切齿地叫道:“十六年啦!这天牢整整十六年都没有人来过,哈哈,那你就陪我玩。”
“你问我笑什么,呵呵!我笑你,傻姑娘……”
苏贝贝此时心中甚是不悦,小嘴一抿道:“我有什么好笑的!你说十六年了,没人陪你玩,呵呵,那我陪你玩,反正我也无聊!咦,你待了十六年,那日子不是……”
那人冷冷一笑,怒目瞪着她,凶狠地说道:“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会懂我十六年所受的煎熬……所受的苦……”
他话还没完,他一手猛地从牢房探出,拽住苏贝贝的手臂,猛地一拉,将她的身子摇了几下,忽往牢房的架子一靠,砰砰几声,冷声道:“说,你是谁,你所犯何事为何被打入天牢?你若是有半点虚假,我就送你去见阎罗王!哈哈!”
苏贝贝此时心中大吃一惊,也给他吓得几乎哭了出来,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却死命咬住嘴唇,却把痛苦梗咽在肚子里头,心想:“不能哭,不能哭,要笑脸迎人。”心中甚是害怕不已,脸上却带着微笑,于是颤声道:“我叫苏贝贝,因累太子妃流产,故犯下滔天大罪,才被打入天牢。”
那人猛然放脱苏贝贝,不由地仔细上下打量着她,心想:“这女子咋看不像半点坏人,岂会犯下滔天大罪,见她说话也是很诚恳,且刚才她唱的歌不似本土的,她并毫不畏惧自己!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那人缓缓地长叹一口气,突然站起身来,低声说道:“你即然来了这里,也就没有活路,要不立即毙命,要不孤独终老,看来你、我都是落难之人。”
苏贝贝听他这话说得甚是悲伤,尤其眼见他一脸忧伤,他的眼中满是落寞之色,此时自己的心中不由地心酸,情不自禁地念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那人听到苏贝贝所说的话,心中一惊,仔细再打量苏贝贝,呆了半响,正思量之际,耳听有阵急速的脚步声,甚知有人朝着这边来,便一话不说,迅速坐下。
苏贝贝眼见他此刻一动也不动,甚是冷漠,也不敢上前再说什么,于是只好退回自己的狗窝,索性躺下,就在她正想闭目歇息时。
她忽听到刘敦懿说话声:“属下参见王妃,天气已转凉,属下给王妃送棉被,以防感染风寒。”转过身来,却见刘敦懿和几个侍卫,他们手上拿着棉被,自己虽是挂名罪人,还有如此待遇,心中甚是感激,手指着隔壁牢房的老头,祈求道:“谢谢将军,将军可否给他置一套,将军大恩大德,苏贝贝没齿难忘。”
刘敦懿当听说苏贝贝收押天牢时,心中大吃一惊,这些日子仔细观察她,她虽相貌平凡,但为人善良,乐于助人,而自己能够抱得美人归,也是她的功劳,她岂会害人,岂料她认罪,莫非有什么苦衷,然而她是九王爷的软肋,她一死,王爷必悲痛不已导致不误朝政,而跟从王爷的人必定树倒猢狲散,那么皇位之争也就落在太子和六王爷两人身上,这是皇族的悲哀,只有隐退江湖,才有逍遥自在的生活。
他停住了念头的流离,于是恭敬道:“属下,这就去办!”
苏贝贝低声问道:“将军,可否帮我捎句话给王爷?”
刘敦懿扫了侍卫一眼,侍卫便知趣退下,低声道:“王妃,请讲!”
苏贝贝心中不由地发酸,缓缓地说道:“请叫王爷忽鲁莽行事,万事以大局为重!”
刘敦懿看了一眼苏贝贝,喃喃地道:“属下记住了,那属下先行告退!”
这时侍卫也送来了一套棉被,给那老头铺好。刘敦懿和侍卫便退出牢房,没一会,天牢又恢复原先的死寂。
那老头眼见苏贝贝脸上两行清泪,甚知她是皇族的牺牲品,便知她是自己外甥的媳妇,要想在皇宫中苟存,必凶狠手辣,否则被人陷害含冤而死,想起当年自己也是跟皇弟手足相残,斗得你死我活,以致落得如此田地。
黑夜肆此时此刻正无忌惮地笼罩着大地,然而只有一轮皓月当空,在月光之下,凉风习习,树影婆娑,花枝扶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