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风高杀人夜。
轿子虽然布制的很舒适,整天窝在里面也觉得闷,长长的一行人原地休息,盈夙却不能离开轿子半步,谁说王妃最大,在她看来,太后指派过来的宫婢才最大。
说不让动,她还不是老实的待着。
好吧,人家都是为了自己好,为了自己的安全不惜抗命,这般为主子着想她总不能搏了人家的面子,盈夙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好说话过。
夜静悄悄的,月亮被云层遮住,露出半边容颜,盈夙趁人不注意遛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做个广播体操。
金子一直昏昏入睡,今日终于探出了头,小鼻子嗅嗅这嗅嗅那,‘嗖’的一声蹿了出去,把盈夙吓了一跳,她连忙紧跟而上,生怕金子不听话惹出事来。
一人一物飞快的穿梭,离队伍越来越远,渐渐地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天本就黑,还好金子的毛发在月亮的折射之下发出微微的金光,即便如此,盈夙还是跟丢了,这不经让她懊恼。
眼前是一片密林,围绕着淡淡的雾,远处看不真切,盈夙一边叫唤一边摸索行走,“金子,再不出来我扒了你的皮。”
除了鸟虫的鸣响四处安静异常,杀手的直觉告诉她这里有问题,无处不透着诡异,越发生气的叫道:“TMD,还不给我滚出来。”
耳边传来溪水的声音,盈夙警惕的行进,隐约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一座木屋出现在她眼前,屋前的篱笆里种植着花草,溪流横穿而过,把这里衬托出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金子正爬在屋前的桌上,桌子上摆放着几道小菜,两只玉杯一壶酒,盈夙无奈的摇头,难怪金子跑得飞快,想来是被酒香引了过来。
她走了过去,一把抢过酒壶咕噜咕噜灌下肚,“好酒,你鼻子倒挺灵。”盈夙抱过金子,“我们快走,把人家酒喝了我可没钱付账。”
“姑娘把我的酒喝了就这么走了吗?”
“谁?给我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修长的身影显现出来,面如玉冠,乌黑的长发一根紫带高高粟起,竹笛挤在腰际,双手附于身后,长袍随风舞动,感觉如春风般和煦,轻灵飘逸,微笑的看着盈夙。
“姑娘把我的酒喝了就这么走了吗?”
这是盈夙来到世上见到的第一个帅哥,温和的气息让人很舒服,主人家既然都开了口,这下遛不掉了,不由暗怪金子,生气的敲了下金子的额头。
出来久了怕生事端,盈夙快刀斩乱麻,想也未想的说道:“我身上没带银子,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到司徒家去取,二是跟我回去,我赔你酒钱。”
陌生男子摇摇头,“我的酒怕是姑娘赔不起,这可是胭脂白,无市也无价,用三十六味药材,配着杏花、梅花、、桃花、海棠、芍药等数百种,采集夏日荷叶上的露水,泡制十年而成,姑娘要是有心,我不要你的银子,还是赔我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