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太后对于昨日儿子与自己说的话深受打击,直接将一切罪责怪到了顾念琳与蓝贵嫔身上。因此,今日的早安礼上,她板着一张脸,以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让蓝贵嫔在大庭广众之下脸面尽失。
出得宁寿宫后,蓝贵嫔在其它嫔妃的嬉笑声中闷闷不乐地朝自己的宫殿而去。红梅见主子失落,便想安慰她:“娘娘,今日之事,您心里亮堂,该不要往心里去才好!”
阿细自上次蓝贵嫔救了顾念琳后,便对她重拾了往日的情份,此时满腹不平,道:“娘娘哪有做错什么?太后这根本是存心找茬!”
“阿细,你小声些,不要命了你?”红梅赶紧喝住了她。蓝贵嫔心里烦乱,压根没听进任何话语,只顾默默地往前走。路过‘遥兰园’时,她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发闷,紧接着眼前一黑,人险些晕倒,幸好红梅手疾眼快才扶住了她。“主子,您怎么了?”
蓝贵嫔只觉周身不适,喉咙里像被堵了似的难受,答:“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胸闷!”
阿细便急道:“娘娘,是不是方才您忍了气,这会儿坏了身子?赶紧地召太医瞧瞧吧?我去通知皇上!”
蓝贵嫔赶紧拦住她,说:“别,太后刚才还训了话,现在要去找皇上,本宫又该落个恃宠而骄的罪名了!”
“那怎么办哪?您都这样了!”
“这样吧,红梅,你回去召顶轿辇来,本宫在这里等着!”
红梅只好应了,又对阿细吩咐道:“阿细,好好照顾主子,我马上回来!”说完便往前去了。
阿细扶蓝贵嫔在一旁的石栏上坐了,眼前满目的茶花让她安静了下来。看着那些含苞怒放的花朵,她感觉像回到了她的童年时代。她的声音悠悠地:“阿细,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家的院子里便开满了这种花朵,白的花、绿的叶,那么纯洁、那么高贵,那时候的我很孤独,经常一人坐在那些花丛中间发呆,只有面对着这些花,我才能真实地感觉到我是一个人,我还活着,可是花期却是有限的,每年里面对着那些花凋谢的时候,我便觉更加孤独无依,恨不能与这些花共同存亡!”她当然不能明说,那时的她虽是一位公主,却是一名不受待见的公主。
阿细有些心疼,伸出手握了她的手,说:“主子,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里,您得向前看!”蓝贵嫔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响雷,本来晴朗的天空瞬间阴暗下来,阿细一急,道:“主子,不好,看样子这要下雨了,咱们还是快走吧?”俩人走出‘遥兰园’没多久,倾盆大的雨扑天盖地而来。顷刻间,俩人的身上就全淋湿了,“主子,这样不行,您身子本来就弱,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躲雨吧?”
蓝贵嫔四下里望了望,发现正前方有一个亭子,便对阿细道:“快,咱们上那个亭子里去躲躲!”
主仆二人奔跑着冲进了亭子里,雨水一下被隔在了外间。在亭里坐了,放眼望去,那些雨水就像珠帘般围了亭子倾泻而下,透过雨帘,只见一簇簇玫瑰争相开放,红的、黄的、粉的...这里几乎植尽了世上的颜色,就算从小生长在皇宫里的蓝贵嫔也从未见过如此多颜色的玫瑰花,一时不禁看呆了,连外间的雨何时停了,主仆二人也未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