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萧萧马上要结婚了,我希望以后不要看到你们在一起。”孙晓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那天,新年的第一天,孙晓在寒冷的清晨,看到欧阳萧萧从枚儿的楼上下来,背影萧瑟,形容狼狈,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女人的同情心总是比仇恨来的更快。尤其是对自己深爱的人,即使上一刻还恨之入骨,看到他落魄,爱和怜惜就马上上升。她知道,枚儿肯定没给他好话,否则,他应该是神采奕奕的才对。
有了这个认知,孙晓对枚儿的仇恨也突然变淡了,她快速发动汽车,跟上萧萧,把他拉上车。
把萧萧扶到床上,给他盖上厚厚的真丝被,热了杯奶端给他,看着萧萧听话的喝下,她从未感觉他如此的乖巧,像孩子一样。正要转身的时候,萧萧突然拉住她,把头埋在她怀里,孙晓顿时愣住,心里酸酸甜甜,各种滋味,不爱哭的她泪水缓缓爬出,不知是喜是悲。
自从订婚以来,从未亲热过的未婚夫妻,在整个正月里变得恩爱无比,孙晓喜笑颜开,萧萧也总是淡淡的笑在脸上,两个人显得格外的融洽,萧萧很听话的和孙晓一起出席各种场合,风度翩翩,浅笑炎炎,到那里都引来花痴女长久流连的目光,让孙晓既骄傲又含酸。
“我也长的不错啊,怎么就没有人看我呢?”她对萧萧表示不满。
“呶。”萧萧指了指远处一个色色的男人的目光直直的看过来,看见他们注意竟不及收回。
“呵呵!”萧萧轻笑,孙晓双颊晕红。
这样的日子温馨而漫长,就这样一辈子下去,该有多好!
但是,孙晓发现萧萧浅淡的笑容下的落寞,直达眼底的忧伤,她在他的身边,却不在他的心里,咫尺天涯!
可是,一个正月的温馨让她不忍舍下,时间,或许时间可以改变吧,只要,那个女人不再出现,慢慢的,他就会忘掉,孙晓感觉出来了,他正在努力的忘掉她,或许,她可以帮他一把。
孙晓看着对面不同以往的女人,不再是休闲慵懒的装束,一头黑发盘起,露出白洁的额头,修长的身材被贴身的毛衣衬托的玲珑有致,虽然消瘦显得脸有点儿长,却毫不影响她的美,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比以前更引人瞩目了。
要是萧萧再见到她,会是怎样的感觉?孙晓心里更没底了。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见他了。”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不讲理,但做为他的未婚妻,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枚儿看看孙晓,又一个为爱神伤的女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却依然能感知她的痛苦,虽然她的要求很过分,这也不是枚儿同意就能算了的事,但她还是点头。“我不会主动去找他,只要你保证他不来找我。”
孙晓没说话,她怎么能保证呢?她保证不了。
枚儿看着她,恍如半年以前的自己,虽然她比自己强,有事业,有才也有貌,但是,在钟爱的人面前,是那样的无助和卑微。
“你放心,我已经……他不可能在来找我了。”
孙晓看她说的虽然坚决,却仿佛还有隐情,又不好再问,心中的忐忑还是没有消除。有哪个女人能真真正正的保证自己的老公不对别人动情呢?
这种事情谁也保证不了,保证不了!
佛说:无欲则刚。
无论古代还是现今,无论高官还是显贵,无不在欲求上面栽跟头,不爱钱的爱权利,不爱权的贪美色,黄金白银,豪宅华车无不冲击着人们的贪欲。
对爱与被爱的欲望,是名正言顺,合理合法的,也是最难以把握的,你知道自己爱谁,也容许自己同时爱着配偶以外的人,但却不容许你深爱的人哪怕是和除你以外的异性有轻微的接触,但你却无法阻止,起码,你管不了他的心。
而这却是任何有形的物质换不来的,很让人抓狂的东西。
如果无欲无求,就不同了,像那些出家人一样,双手合掌,盘坐在草甸上,面对青灯古佛,也是闭目不视,紧合的双掌是否是表示,我两手空空,不求一物呢?
我无欲无求,身无长物,你要怎样伤我呢?
如果对一个人无心,你就练就了金钟罩,任他十八般武艺,你也刀枪不入。
枚儿在春风拂面的晚上,独自走在人潮如涌的街头,心中烦乱,却大脑空空,她眼神飘渺的走着。想着一个关乎男人和女人的爱情的问题。
她感觉现在这样真的挺好,不用费心劳神的想着,担心着另一个,自己不能掌控的人的去向问题。不用想着和什么小三,二奶的斗争问题。
电话突然响起,一看之下,自以为练就的金钟罩瞬时被找到了罩门!
紧张的接起电话,心里快速的瞎编乱造着各种借口,准备应付突如其来的问候。
“枚儿,是妈妈。”妈妈温和的声音此时比炸雷都让枚儿惊心。
“哦,妈,有事儿吗?”她心里祷告,千万别有什么事。
“没事。”在枚儿还没有舒半口气的时候,“我明天想去看看你,显怀了吧?”剩下的半口气又吓到了肚子里。
“妈,你来干什么?我这儿挺好的,过些日子再来吧。”她想着,怎么办?
“你这孩子,就不想我吗?我已经准备好了,车票也买了。你明天让承平去车站接我就行了。”
“哦。”枚儿呆呆的放下电话,原来人家已经准备好了,只是通知一声。
迟早是要暴露的,纸包不住火。别的可以隐瞒,但这肚子,总不能拿个枕头放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