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飞快的伸出手抓住喜称,在这生与死相交的时刻,我却意外的没有再退缩,狰狰不屈的一脚踹中他子孙根。
于是,“嚎呜……”连绵不断的鬼嚎,徐长青捂紧下身满地打滚。
“相公!”莺儿慌忙整着凌乱的衣衫扑倒在我怀里哭个不停,我下意识的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不怕不怕,有相公我在,什么事也没有。”
似乎感到莺儿怔了一下,随后抬起带雨梨药的面容,眼底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你……龙公子……你……”
嗯?我不解,与她充斥疑惑的目光相对,随后莺儿垂下视线落在她抚着我胸膛的手上,而我也傻懵懵的盯着那只手。
几乎一瞬间,不约而同的。
“啊……”
两记响彻云霄的惊叫横亘夜空,我与莺儿双双弹跳开来,一个惊慌失措的捂紧嘴巴,一个拼命护胸以保清白。
不知是不是我们叫得太响,还是徐公子哭得太惨,乱七八糟的脚步从四面八方赶来来,急促而惊心动魄。
率先闯进来的竟是徐掌门,紧接着是多名未离开的贵客们。
“青儿?青儿!”徐掌门一眼看见自已的宝贝儿子满地打滚,立刻上前抱起他来疼疾呼唤。
“父……父亲……”已痛得满头大汗,徐公子一双眼睛直射毒针,口气却虚弱得厉害,他一手指向我,一面苍白的唇直哆嗦:“他……是他……孩儿……”话还没说完,两眼一番直接晕了过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青儿,醒醒,青儿!”徐掌门急呼几声,瞬间惊恐的发现儿子下身正淌着淋淋鲜血,身为男人他当下明白发生了什么。
突然抬眸,一眸凶煞,慢慢的血丝泛滥,布满双眼。
“你?你对我的青儿做了什么?竟然下此狠手?”几近咆哮怒吼,在他看来,定是我出手伤了宝贝儿子,这个徐掌门,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他怎么不问问:洞房花烛夜,徐长青跑进来做什么。哼,上梁不正下梁歪,瞧着徐长青那副德性也一定是跟当爹的有样学样。
紧跟其后的蔡家二老早被屋里的场景吓得面如土色,若不是蔡老爷撑着口气扶着,蔡夫人早已晕倒在地了。
还是蔡公子还算有点担当,没吓死也没吓晕,更没懵。
他纵然不情不愿,也无法当场撕破脸皮拍桌子骂人,只得拱手道:“徐伯伯,事情尚未搞清楚,还得从长记忆……”
急忙将儿子交给佣人送回房中诊治,徐掌门一甩袖袍,看也没看蔡公子,而是转同面无血色的蔡老爷,擒开一抹冷笑,不阴不阳:“蔡老弟,你想护短不成?”
蔡老爷慌忙应道:“不敢不敢,其实……这……”
“哼,龙君行凶伤人,手段凶残恶劣,理当送官查办。来人啦!”
“慢着。”我负手迈起八字官步踱了出来,冷然的瞟了徐掌门一眼,敛尽他一脸猪肝色后,勾起一丝嘲讽:“我说徐掌门,您老的宝贝儿子在我与娘子洞房花烛之际跑来做什么,当爹的您不会不知道吧?”
“哦?你说他想什么?”见我不愠不火,徐掌门竟能不怒反笑,更不怀好意的拉长音调。身为人父他又怎会不晓得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即然敢当面质问,他就是料定了蔡家不得不顾女儿的名节,死也不能将新娘子被调戏的事儿说出来,所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眼下这屋子里不仅有蔡家长老,还有许多来吃喜酒后留下来夜宿的贵客们,全部挤进屋子少说也不差过三十来个,六十多只眼睛,众目睽睽。
见状,我痛心疾首,就差锤胸钝足,撒泼打滚了。
这时候蔡公子急急挨过来,暗中扯我袖子拼命使眼色:“妹夫,别!”他几乎是用最卑微的姿态哀求。
我却装做视而不见,猛烈而快速的挣开他的手,在徐掌门冷眼等着看笑话的时候连连摇头,甚至落了几滴泪:“原本家丑不可外扬,但公道自在人心,就算被万人唾骂,瞧不起,我也不得不说了。”
用力抹尽最后一把泪,我向徐掌门看去的目光认真无比,甚至自怜:“其实刚才在下正欲与娘子洞房之际,徐公子突然闯入,他无礼于人在先……”
“妹夫!”
“相公!”
“女婿!”
大舅儿焦急怒吼,新娘子美目垂泪,老丈人摇摇晃晃,将晕未晕。
我飞快转首不再看,继续盯着那该死的徐老头欠揍的大饼脸:“想不到,徐公子竟然心怀异癖,直闯进来强拉着在下就狂亲不止,还不规不矩的剥在下的衣服。矮芽?罪过罪过,在下堂堂男儿身竟然被一名男子轻薄了去,感情还是在大喜之日。”
说到屈辱处,我攥拳愤概,讲到无奈处,我拭目抹泪。
“什么?”
四下里惊哗不绝,徐掌门原本扬高的眉梢突然竖成怒八字,他显然想不到我会扯出这么个丢脸丢到祖坟里的弥天大谎,一时间根本招架不住来自各方不同色彩的目光,极怒攻心之下大掌用力一拍红木桌:“混帐……”百年红木在他铁掌之下粉身碎骨。
“你,你,你……”那只拍死喜桌的大掌颤抖的指向我,上方是气得青白,目瞪如铜铃的老脸。
不会要杀我吧?转念一想,都上贼船了,死就死吧。
于是倏的哭天喊地起来,一面锤胸钝足:“天啦,我上有下有小,这下没脸活了,可怜我的清白身啦。”边说边冲去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