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见过蔡家的朴素,再见裘家,这家子是不是不把人气死就不甘心是不是?光是大门就用得着三丈高梁,门外的摆放的狮子不是石制,而是黄铜镶嵌,金灿灿,威风凛凛,特别是那双滚圆的眼珠子狰狞恐怖,若在晚上,反射着幽幽月光,更加吓人。
“要不,还是让我进去吧,公主您在外面等着就好。”惜萱不无担心,她最怕的两个人如果都出事,这辈子怕是也没心情活下去了。
对于这点我表现得十分大义:“洛朝阳是我们俩的责任,没道理让你一个人冒险。走吧,快点。”
惜萱说不过我,不得不再三为难,最终还是妥协了。
而裘府的院墙有四个人那么高,我是爬不过去的,于是惜萱一手抓着我用轻功飞进院墙内,矮,什么时候我要有这个本事就好了。
“公主,接下来怎么做?”所谓关心则乱,惜萱也拿不定主意。
我幽幽奸笑,目光投向远远走来的两个丫环,惜萱随之看过去后,与我双双暗笑。
“轰轰”假山后面传来两记闷哼,不多会儿,我和惜萱已经换上裘府丫环的衣服,只要不碰上熟人,谁也辨不出来。
我站在叉路口:“你去那头,我去这头,咱俩分头找。晚上吃饭的时候在这儿见面。”
她点点头,还不放心叮嘱:“那公主你一定要小心。”又从怀里掏出两颗红色的小丸子给我,我接过来在手里拈拈,挺好玩的。
“这是魔教用来相互联系的暗号,如果公主遇到危险按住两头的红点,就会有火焰射出,彼时我就会赶到。”
“那不是把我手烫到了?”我惊叫。
惜萱哭笑不得:“一按住马上向天上扔就行了。”
原来如此,呵呵,老娘把东西收进怀里,又摸了摸,硬的,才放心。话说裘府真的很大,路上,我拐进厨房偷了不少吃的,别问我为什么胃口这么好,要你们过个七年三餐不继的日子也跟我一样。
然后顺手端了盘子点心装模做样,东逛西逛,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如此大的一个府邸竟然安静得跟棺材铺子似的,真真叫人不解。
就在我百无聊奈,又吞了块点心时,不知何处有人闯出来,见到我就不客气叫唤:“喂,你,那个丫头,哪个屋里的?”
我皱起眉,那老不客气的喝令叫人十分不舒服。但面子上可不能表现出来,我还得救人不是。
于是馋笑快步过去:“这位大哥,您可问住我了,我刚来不久,还不知道府里的路怎么走呢?”
看他衣着是个有地位的,故而脑子也不差,用那疑惑的眼睛上上下下把我打量,然后警惕起来:“我怎么没见过你?不对,你不是府里的人。”立马准备大喊:“来人……唔……”
不得了!我脸色大变没等他喊完,拿起一块点心飞快堵住他的嘴,再用力塞了又塞,见他满脸乌云密布,只得陪笑又抹泪:“小女子孤苦无依,只想在府中混口安生饭吃,大哥您要是把人唤来,就算不是我的错,也逃不了顿鞭子。您就行行好,别跟陆管家提这事儿,大不了,我以后好好谢谢您。”
他“咽咽咽”把点心艰难的吞进肚子里,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用力推了我一下,差点把老娘推倒在地,这府里的人可不算善茬。
我咬紧牙齿忍住火气,硬将脸上的笑容表达得凄迷,又道:“大哥您若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小姐,昨天小姐在街上把我买下来,签了死契,我真是小姐的丫头。”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去问裘小姐,找死不是?
哦,说到裘小姐,就是昨天被老娘“非礼”的那位恰恰巧就是裘家二小姐。裘老爷一生二十八房妾只生了一双儿女,而男宠粗略统计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乖乖,神人呢。
见我搬出了小姐,又似乎说得不假,他做势放松下来,抱了胳膊眯起眼:“你当真是小姐的丫环?”
闻言我眉眸舒展,如获大释:“是啊,我叫君儿,不知大哥有没有听过?”
听过才怪呢。
当真他想了想,摇摇头,不过好在没多怀疑,怕是没料到有人胆敢堂而皇之撒一个立刻就会被拆穿的谎吧!
“即然是伺候小姐的,你在这儿干什么?这里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来的地方。”
“我是给小姐送点心,却迷了路,大哥,您知道怎么走吗?”
他向左边指过去:“从那儿走,穿过湖心享,就是了。”又叮嘱:“下次小心点儿,若遇到的不是我,可没这么好脱身。”
我顿时又落泪又笑:“多谢大哥,您真是好人!”随后在心里加了句:好人总吃亏。
就待我转身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香囊,“羞涩”的递了过去:“大哥,这是我自已绣的,不成敬意。”
“这……”他摸不着头脑,模样有点懵:“给我?”
我羞答答的点点头:“嗯,我刚来,懂事儿不多,以后就劳烦您照应了。闻闻看香不香?”
或许是男人都无法拒绝漂亮的女人,而且还是隐隐对自已存了爱慕之心又送礼的漂亮女人,虚荣之心人皆有之。
他当真放到鼻下一闻,脸上露出迷离之色:“真香。”
嘿嘿,傻蛋,色字头上一把刀哇。
突然一下子功夫,他四肢抽搐个不停,香囊掉在地上,那货两眼睛喷出凶光,狞厉可怕。
“你,你做了什么?”
“啊呸,有本事问还不如想想怎么脱身。你马上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饭桶。”一改之前维维喏喏,我弯下腰把香囊拣起来不心翼翼拍掉灰尘,又吹了吹才放回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