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往每一年的春晚,不管公司有任何活动,伟泽都会一一拒绝,然后回家陪家人吃饭。可是自从林小姐跟项君昊离婚后,伟泽每一年的春节都陪着林小姐一起过。
如今,林小姐算起来是间接害死项君昊的凶手,伟泽的心底究竟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呢?他这么多年的痴心付出,难道真的要因为项君昊的死而画上句点吗?
这边的尤柏雅追上了林婉馨的脚步,“林婉馨,我们谈谈。”一脸认真地看着林婉馨,甜美地说着。
婉馨微微一愣,她跟自己究竟还有什么好谈的?在病房里的时候她不是已经质问过自己了吗?嘴唇微微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柏雅轻轻一笑,淡漠地接着说道,“难道你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那你拿什么去面对伟泽。”
婉馨苍白的唇瓣也微微开始颤抖起来,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想谈什么?”
柏雅看了一眼自己,再看了一眼婉馨,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有些皱折,一看就是一整晚陪在伟泽身边,“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吃早餐,边吃边谈。”
婉馨耸了下肩,跟上柏雅的脚步。他们来到医院附近的蓝岛咖啡厅,这里的装饰很欧式风,环境很优美,还有人在钢琴上谈着优美的旋律,可是她们却无心去欣赏这一切。
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我跟伟泽打算交往看看。”才刚刚坐下,柏雅就说出了一个另人惊汗的消息。
听到这消息,婉馨原本苍白憔悴的脸,此刻越发显得苍白得碍眼,不过她还是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思想,“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柏雅从包包里拿出六年前自己在酒吧里捡到的伟泽那枚专门为婉馨设计的戒指说道,“这是伟泽给我的,所以我们的交往是以结婚为目的的。”
她承认,听到柏雅说她跟伟泽在交往的时候,自己的心底其实有点不屑,因为自己太清楚伟泽了,他的花边新闻一大堆,但是没有一个会是认真的。
可是在看到他手上那枚戒指的时候,那枚戒指是他上次对自己求婚时用的,而今,它却在尤柏雅的身上。他最近这一段日子来对自己的逃避,原来他不是在避开自己,而是他谈恋爱了,他打算离自己远远的。
而自己却那么傻,知道小宇出事了,还第一个打电话去跟他说,如果自己没有打电话给他,那么君昊也就不会知道这事,那么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虽然也许可能小宇和小易现在还在绑匪手上,可是他要的只是钱,自己可以去借的。至少不会让君昊死掉,更不会让伟泽躺在病床上。
“好的,我知道了。”
“你知道?那你会自己离开伟泽吧,我真的不希望我跟伟泽这段日子来的平静,再次被你破坏了。”柏雅从婉馨近似绝望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跟伟泽的希望。
婉馨抬眸对上柏雅,她真的好漂亮,论身材,论脸蛋,论修养,论家世,她跟伟泽都是绝配,而自己,除了自卑还剩下什么?
虽然在美国的这些年,自己真的学会了好多,改变了好多,可是有些东西是从骨子里就带出来的,那是一种潜在的,是怎么改也改不掉的。
“我会离开他的,可是要在他出院之后。”回答得很轻很轻,可是却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你保证?”柏雅得寸进尺道。
婉馨脸色微微一变,而后嘴角微微上扬,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副很不在乎的表情,“当然了,我跟他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更何况只是离开而已。”
看着婉馨那带笑的嘴脸,柏雅心头揪得更疼,项伟泽,你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吗?你努力的付出,在别人眼里什么也不是,而我呢,我为了你那么努力,你究竟有没有看到过我的存在。
轻蔑地嘲弄着,“林婉馨,你果然够狠,我甚至怀疑当初是你逼着项君昊离婚的,还是他逼你离婚。”
应该反驳的,可是婉馨却只是在嘴角扯出更大的笑容,她承认,自己现在什么也不是,希望将来自己也一样什么也不是。她再也欠不起任何人的情了!拿起包包,转身离开,慢慢消失在尤柏雅的视线中。
婉馨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又回到医院,站在伟泽病房的门前,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病房的门牌号306,却突然失去了推开门的勇气,自己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的?
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病房前,良久良久,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窗,看到还躺在病床上的伟泽,ben小心地在照顾着他,慕冷也在他边上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低头不停地按着手机。
也许该是自己下定决心的时候吧,从以前到现在,自己一直都优柔寡断,以至有了今天的这一场悲剧。自己的世界里,他占着一个不可或缺的位置,可是在他的生命里,就算自己从来不曾出现过,他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很好,甚至更好。
深吸一口气,挺直娇躯,转身,想起柏雅那枚晃人眼的戒指,在心头安慰着自己,这一次是自己转身,总比等着他将来跟自己说离开好些。没事的,至少还有小宇和小易会一直陪着自己,不离不弃。
“馨馨。”婉茹的有些无力的嘶哑声音喊住了她的脚步。
回过头去,看到婉茹那满脸苍白的瘦削脸蛋,懦懦地低声喊出了一声,“姐……”
“馨馨,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们在骗人的是吧。”婉茹昨天因为太累,就自己先回去睡觉了。没想到第二天她才刚刚到慕容家,就听到佣人们在说君昊已经死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