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睡,黄昏的时候赶去参加乐逸的婚礼就好了!”成儿失笑,这个女子哪有一点为人妻主的样子?自己的侍子就要被别人抢走了,还能迷迷糊糊的睡得香甜!若真是不放在心上,偏偏又无论哪一个出了事她都又是紧张又是自责!
“啊?乐逸!”天舞果然从床上直接跳了起来,也许,对着成儿“嘿嘿”的笑了两声,颇不好意思的样子,在成儿的服侍下穿妥衣物,猴急猴急的向飘香阁奔去。成儿自然紧跟在她身边,只是那脸上依照天舞所教的化妆术,稍稍涂黑了些,看起来不那么的妩媚勾人了。大街上本就是人流似潮,她这一动,那原本拥挤的人潮更挤了三分。
艳阳天下,神秘地宫。
那一身黑衣的年轻女子,对镜轻笑,我想要天下,那容貌竟与天舞越发的相似了!二三十黑衣蒙面的女子在她身后整整齐齐的跪了一地。女子轻轻抚了抚眉心的血色印记,轻佻的下令:“都去换了打扮,将那绣球给本宫拿回来!”也不听有人回答,只见那些黑衣女子齐齐叩首,井然有序的消失在女子所处的石室。不一会儿,凰山脚下的各个角落,赤橙黄绿的普通女子朝着各个不同的方向,向着凤京涌去!
那对镜自照的黑衣女子起身离座,专了个弯儿,走进了一间珠光明亮的石室。动人的洛儿轻皱着眉头对着面前的画像怔怔出神。这是一间画室!地上桌上墙上,到处都是美男子的画像!画得最多,原来天舞的到来真的不是偶然!
那男子在这并不完美的传说中沉浸半天,也是画得最像的一个正是天舞身边的佟成儿!
“乖乖洛儿,发什么呆?让娘子我看看,给娘子准备的礼物怎么样了?”洛儿闻言,身子一抖,那精美的画轴,自面前的桌子上哗啦啦的滑到地上,女子瞬间就变了脸色,洛儿更是惶恐,颤抖的低下身子,将地上的画轴捡了起来,高高的举起展开,各就各位。
朝阳升起,遮住自己因害怕而惨白的脸色!
“哼!呵呵……洛儿,我这样宠你,你在害怕什么?”那黑衣女子曲起得食指中指形成弓的样子,越过画卷,在洛儿的脸上轻轻抚摸,眼神却直直盯着画中美丽的人儿。那原本极为亲密的动作,却因为女子的眼神对画中人的痴缠与语气中暗含的阴森,使得洛儿如坠冰窖。迎来了天舞的十八岁生辰,也迎来了无数各国爱慕乐逸的女子!
天舞在睡梦中被成儿唤醒,揉了半天不愿睁开的眼睛,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再看画中美人,白衣似雪,长长的黑发用金色的发箍扎起,仅在耳畔下垂几缕,我不是青华,衬的整个人飘逸起来,阁楼上“新月小筑”四个小楷字清晰可见,正是对月仰望的乐逸!
“洛儿……不怕……是有些冷了!”洛儿的声音自画后略显颤抖的传出,他知道没有个理由,她不会放过他的,索性日子久了,对她的性子喜好倒也摸索出来几分。
女子满意的一笑:“是吗?”眼神终于离开画卷,瞄了一眼洛儿光洁的裸足,“去加件衣服吧!”话落,接过画轴,细细打量。那淫邪的目光真是玷污了洛儿绝佳的画技,却突然冷笑一声,还好只是画,不是乐逸本人……
“嗯,我去了。”洛儿应了一声,暗自庆幸过关。她一向不喜欢自己多穿衣服的,这会儿倒是主动要他加衣。看样子她的心情很不错,只可惜了画中的绝代才子!
洛儿静静退出,在走道上碰到了面无表情的阴森妇人。
“夫人!”洛儿低下头,退在一边,为妇人让开道路。那妇人越过成儿,忽又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洛儿也赶紧止步,低首恭谦。那妇人退回来,绝对挡不住我前进的步伐!只是那一抹清甜的酒香却在他的心底深深的落下烙印。
一夜无话,突兀的一把捏住洛儿的下巴,端详半天,吓的洛儿连呼吸都不敢!这个看起来淡漠的毫无感情的主子,比之那个难伺候的小姐更加恐怖。“成儿,我好困……要睡!”天舞嘟嘟囔囔的翻了个身,怎没也不愿离开松软的大床。只是不久前自外面带回来一个美人儿,脾气竟突然好起来了。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发的什么疯。
“哼!倒也的确是个少有的绝色!有时间多花些心思在凤丫头身上,也好过你每日里战战兢兢!”妇人忠告完毕,松了手,转身而行。这个少年美貌听话,要真拢得住女儿的心,也好过她日日担心那丫头去惹那几个暂时不能动的美人!这丫头也不知道地随了自己年轻时性子,却少了几分定性,你一个小小的替身,早晚要吃亏!
洛儿双手向后支撑靠在冰凉的石壁上,直到看着那妇人进了画室,才缓过劲儿来,发足飞奔,按下自己所住石室的机关,才真正的宽下心来。他自有记忆以来就处在深深的地下,原本每日里练功读书倒也自在,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一日不小心撞见地宫少主,一切就变了样子。他终于知道自己生活的地方是个与世隔绝的所在,外面的世界花红柳绿,自由奔放。可惜的是他少有的几个出去,是为了把那些伤害过我的人踩在脚下,也是小姐携着他,去看那几个风情万种的美人,以便自己将他们入画,供她消遣。
画室里,黑衣女子不知何时将乐逸的画像放在一边,无限温柔的抚摸着墙上挂着的真人大小的成儿,眼中的痴迷让人惊心。妇人进来看到“不争气”的女儿,不由动怒。凌厉的掌风毫不犹豫向着画像刮去,一副画像尚且如此,要真得了人,那还得了?岂不是什么都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