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淳于澈,淳于澈!”迷失自己的天舞此时乖巧的很,温柔难耐的呼唤也让淳于澈冰一样的心房更融化了几分。淳于澈,这个淳于第四十代唯一的男丁,注定要拜倒在天舞的石榴裙下。
有些东西也许真的是上天注定。天下将乱不乱,各国皇室却首先衰败下来。
宿凤到了闻人正贤这一代根本就没有一个女子,就是远亲也没有。所以李侍夫胆大包天的宣布他生下的女孩,女皇就直接废了明禾的侍皇之位,册封闻人正贤为皇太女。要知道那个时候,明禾只是失宠,根本不曾犯过什么过错。
赫连十几个皇子就剩下赫连舟与长兄赫连非,赫连非还早早的去了,还好还留下了赫连乾这么一条根。
淳于的皇上今年已经是五十几岁,别说儿子了,就是女儿也不曾有一个,所以表亲淳于澈才会在被逐之后,从新进入皇室。
而皇甫也只有皇甫奇与皇甫俊两人,但是他们的身世还有待商榷,这在之后的情节中会提到。
身处地宫的成儿自然不愿乖乖的石室里等候,他一个人走在长长的通道上,那通道却像是没有尽头,他感觉得到两边应该都是像他住的那一间一样的石室,偏偏却不得其门而入。他跑起来,不一会儿却仍是回到他走出的石室,就像是一个迷阵,难怪没有人看守他,就连那个乖巧的洛儿也是不见踪影。
对天舞的担心,让他开始不管不顾了。他按照自己所处的石室大小,在走道上每走几步,就用力拍出一掌,藉此来寻找出路。他重伤初愈,功力并没有恢复多少,几次下来已经是气喘吁吁,换来的不过是那石壁的细微颤动。只是他却不愿意放弃,天舞的求救声一直在他耳边回响,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洛儿静静的坐在铜镜前,看着这个令主子神魂颠倒的男子,突然生出几分羡慕来。但是转眼看到自己颈间胸前留下的粗暴痕迹,又觉得也许他留下,自己就解脱了!自己的确不如他妩媚动人,那个女人的心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既然这样,还不如安安静静的退去,过自己的生活。这几年来他的脾气,他的傲气已经被阴晴不定的虞天凤完全磨光了,他想要的只是平平静静的生活。
又是一掌拍出,石壁纹丝不动,成儿脸上难掩失望之色。抬手胡乱的摸去额上的汗珠,成儿开始为下一掌积蓄力量。他的手还没有放下,便听到“咔”的一声,面前的石壁缓缓开启,成儿又一次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他眼前的并不是出路,而是一间画室!画室也不奇怪,也许此间主人喜欢作画呢?真正令他惊讶奇怪的是四周墙壁上挂的一幅幅美男图!
有乐逸的,有贤儿的,有闻人正良有……当然,最多的也是他最熟悉的,因为那是他自己!
那一张张画像并不是简单的肖像,他能够很容易就认出画中的背景,有虞府花园,有一品艳香,甚至还有云家的后花园,以及他离开云家是所住的陋屋!
然而看到这一切,成儿并没有像洛儿想象的那样充满感动,而是更增添了几分担心与后怕!是谁?一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窥视着他?他的武功并没有特别好,可也不至于察觉不到一个大活人啊?那画像每一张都是惟妙惟肖,就连表情也不差分毫,可见那人离得并不远。他却察觉不到,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那人功力超出他太多!
这样想着,便感觉到一道贪婪的视线落在他的背上,火辣辣的几乎让他感觉到了疼痛!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在一品艳香后院的那一次,可是明明没有人,没有人啊!成儿忍不住害怕起来,那害怕又让他紧张几分,他的背挺得笔直,却还是忍不住发抖,密密麻麻的汗珠也开始自他的额间冒出来,他一动不动,也不敢转身,只能就这样不知所谓的像是盯着那一副跟他几乎一模一样的画像!
“怎么样?喜欢你看到的吗?”那声音带着得意,带着些隐约的喜悦,听在成儿耳里,却更加让他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成儿努力地控制着像秋风中的落叶般的身子,缓缓地转过身来。
那女子黑衣蒙面,云鬓高挽,柳眉星目,眸光灿灿。成儿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眼角泄露出来的笑意,她明明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却让成儿感觉到自己被她紧紧地拥在怀。但那怀抱不是闲适安逸,反倒压抑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知是不是哪里飘来的一阵清风,黑色的面纱缓缓地滑下,露出了那张几乎和天舞一模一样的绝色面容,她笑着朝着成儿伸出双臂,像是在等待成儿扑向她的怀抱。
“天……你……”小姐!成儿所有的言语都化作眼角的清泪,傻傻的站在那里,无法动弹,也无法言语。眼前的明明是他朝思暮想的容颜,他却不愿接近,不知道是怀疑,还是害怕眼前的一切是个美好的幻境。
“你不想我吗?”虞天凤轻轻地问着,那双眼中的期盼,几乎一下子打消了成儿心头隐约的不安。
成儿并没有像虞天凤想像的那样亟不可待的扑进她的怀抱,而是含着泪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将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放进她的手心,饱含深情的双眸就这样含着泪望着她,那梨花带雨的容颜,更让虞天凤痴迷了几分。
她终于可以亲他,可以抱他,可以永远的将他留在身边,可这一刻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温柔的牵着他,一步一步的带他去看她为他所做的一切,免得一个不小心,吓坏了期待已久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