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仔细地盯着黛玉,却发现她的神色眼神没有半点的嘲讽,鄙视,厌恶,才相信她说得是真话,可是又不敢相信,“林姑姑?你?”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黛玉笑着说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很懂,只不过我比你幸运,没有你们那么复杂的关系,也不能这么说,我的事情好像也不简单。”
“林姑姑,你。”秦可卿看着黛玉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甚至连难过都忘了。
“呵呵!”黛玉笑着说道,“秦姐姐!”想着秦可卿有多么憎恨自己的丈夫是贾蓉,因此改了称呼,“或者我爱的人虽说没有你们那样的禁忌,但也不是复杂得可以,不过,因为他回应了我的爱,因此,我有信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陪他一起走下去,秦姐姐,那你呢?”
“我。”秦可卿说不出话来,她能够怎么办?如今只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让大老爷带着自己远走高飞,不可以,她不能够那么自私,可是自己更不能够像林姑姑那样有自信,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立场站在他的身边,更别说一直陪着他走下去。
“秦姐姐,你倒是一死了之,没有痛苦,可是,你不能够这么自私,若是珍大表哥真的与你一样,那么,留下他,要怎么过?”黛玉笑着说道。
“我不知道。”本来已经决定了要一死了之的秦可卿,想着这些日子贾珍看着自己的目光全是心疼,若是自己死了,他会怎么样?她不敢想象。
“那你有没有头想过与大表哥好好谈谈?”黛玉笑着说道,这个如此出色的女人,却在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之后方寸全无,“珍表哥是个男人,他应该有打算的?”
“他能有什么打算,府里的事情已经够他烦的了,我怎么能够再去给她添麻烦。”秦可卿苦笑着说道,“林姑姑,若你是我,除了死,你还能够怎么办?”
这个问题将黛玉给难住了,仔细一想,事情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说得是容易,他们两人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内心的煎熬哪里是她能够体会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黛玉实话实说,带着些许地内疚看着秦可卿。
“林姑姑,你没有觉得我无耻我已经很感激了。”秦可卿笑着说道:“其实,想想上天对我也不薄,因为在这样的豪门府邸里,能遇上一个自己爱的又爱着自己的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许多人穷其一生都不知道爱是什么滋味,就算是在痛苦,再不堪,我都没有后悔过,林姑姑,死,就是我唯一能做的。”
黛玉看着秦可卿,这一刻,她的笑容没有第一次见她是的张扬,也没有以往的虚伪,更没有刚刚的凄美,完全是纯净的幸福笑脸,让黛玉不由得点头同意了秦可卿的话,能够爱一个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一番话,黛玉决定要帮帮眼前这个女人,“秦姐姐,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你和大表哥一定还有其他的选择的,我一定会帮你们的。”
“林姑姑。”秦可卿看着黛玉脸上的真诚,感动地说道:“谢谢你,不过,林姑姑,办法我不是没有想过,我是可以放弃一切,可是,我不愿意让大老爷放弃他的家,还有四姑姑,与我远走高飞。”
“不会的。”黛玉用力地抓住秦可卿的两手,坚定地说道:“秦姐姐,不用远走高飞,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秦可卿看着黛玉,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相信了,“林姑姑,你有心了。”
“至少你答应我,在过年之前好好地养身子,在这之前若是我没有想到办法,你再去死也不迟。”黛玉自己听着自己说得最后一句话都觉得怪异,想了想就笑了起来,“争取一下,就算是多看看大表哥一个月,坚持一个月,好吗?”
“恩,林姑姑,我答应你。”秦可卿被黛玉的坚持所感染,一个月,自己应该能够撑得住的。
看着秦可卿点头,黛玉放下心来,不过,大表哥有多爱秦姐姐,她想试探一下,想到这里,“秦姐姐,你坐一下,我给你拿锦缎。”
秦可卿不放有诈,笑着点头,看着黛玉从自己身边经过,本来就虚弱地身子一软,两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雪雁!”黛玉扶着秦可卿看着雪雁进门,“你让春纤去宫里请太医,你亲自去一趟宁府,记住一定要见到珍大爷,告诉她蓉儿媳妇在我这里晕倒了,情况说得越严重越好,记得,看清楚珍大爷的一举一动,回来禀报。”
黛玉的吩咐让雪雁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家小姐在搞什么鬼,不过倒是将吩咐记得清清楚楚,说了一声是,转身离开。
荣国府和宁国府相邻,雪雁那丫头动作很快,而贾珍的动作更快,急匆匆来到潇湘馆,看着坐在前厅喝茶冷清的黛玉,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努力使自己平静,看着黛玉,开口说道:“林表妹,蓉儿媳妇她怎么样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晕倒了?”
“雪雁,将她们都带下去!”黛玉笑着吩咐道:“我有事情与大表哥商量,御医来了,你就领着他去看蓉儿媳妇。”
“是,小姐。”雪雁说完,屋内的下人很是听话地走了出去。
“大表哥,请坐!”黛玉满意地看着贾珍眼里的慌张,笑着说道:“我并不是太医,你问我我也回答不上来,至于有没有什么大碍,也要等太医诊断了才知道。”
贾珍看着黛玉似笑非笑的样子,总觉得自己的心思被那双笑眯眯的眼神看穿了似地,喝了一口茶,努力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担心,“林表妹,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