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侍卫是太累了,你们照顾他好好休息。”水溶接过清心丹,吩咐大家将莫九扶下去休息。
谁知道凌弘懿只道水溶必死无疑,此时月风国军营军心不稳,正好一鼓作气除掉这支精锐之师。夜半三更他亲自带领三万精兵,夜袭月风兵营。
当看到一身甲胄,威风凛凛的水溶骑着马宛如战神般出现在眼前时,凌弘懿大吃一惊。端木老道的符水据说是神仙难救的毒药,怎么肉体凡胎的水溶居然还活着?无暇多思这其中的诡异之处,两人便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双方士兵更是混战到一处。
大月军营早就有准备的,苍冥国的兵无异于飞蛾投火,不消半日,便被打得落花流水,凌弘懿带领一部分精锐仓皇逃出月风军营驻地,折损了近半,凌嘉木指着跪在面前的侄儿,气的说不出话来,竟然缠绵病榻,直到除夕夜也未见好转。
经此一役,苍冥国的游兵散勇再也不敢在边境地区寻衅挑事,老百姓无不人人拍手称快。到处流传着北静王水溶的神奇故事,在老百姓心中眼里,他已经俨然是战神般的存在了。
月璃闻得前线捷报,正值除夕之夜,龙颜大悦,亲书圣旨一道,着人送到边关,嘉奖各路将士。
黛玉坐在窗前,看着院内盛开的红梅,嘴角噙着微笑。溶哥哥,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雪雁笑嘻嘻的道:“姑娘,王爷如今又立了军功,眼看开春就会回来,嘻嘻,真是让人高兴的事情啊!”
“是啊,我只盼着他平安就好。”黛玉心情格外的好,自从知道了暖玉的妙用,她就时常进去玉中世界,采摘那些奇异的果子尝尝,和紫貂玩耍一会儿,喝喝清冽的泉水,身体一日比一日好,最令她高兴的是自己再也不畏寒冷了,不像往年,一到冬日就如同猫般蜷缩在火盆边儿,也愿意出来走走了。雪雁、梨香等人无不为黛玉的突然改变大为惊异。
“雪雁,给外祖母和太妃的年礼可备齐了?还有太后娘娘那里,年年也要送一份儿应景的。”黛玉淡淡的说道,对于这些红尘俗事不知咋的,她已经慢慢淡然了,就如同看皮影子戏般,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罢了。
“都备齐了,姑娘可要过目?”雪雁回道。黛玉正要说话,只见玉露从潇湘苑外急急走来,口里说道:“姑娘,贾府四小姐来了!”
黛玉正在诧异,便见惜春走了进来,小小的身子看上去颇为单薄。“林姐姐!”她得声音微带哭腔。
黛玉诧异的看着惜春,心里纳罕这大过年的,惜春不在家里陪着外祖母他们守岁,倒找到自己家里来,必定是发生了极为重大的事故,遂连忙笑着迎上来:“四妹妹,外面冷,快些进屋暖暖手儿!”又扭头吩咐:“夏荷,你们赶紧再给火盆里加些炭。”夏荷答应着,手脚麻利的把火烧得旺旺的,惜春的贴身大丫鬟入画搀着她一并进入黛玉所居的东厢暖阁。
待惜春脱掉大衣服,在火盆边坐定,黛玉就向两边看看,小丫鬟们会意,都退了出去,独留下入画和雪雁。惜春这才握着帕子哭起来:“林姐姐!家里我是待不得了,你能不能收留我住几日?”
黛玉虽然早料到她的生活里发生了重大变故,可是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很是吃惊,赶紧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她,安慰道:“四妹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和姐姐说说?你在我这儿住着倒是没什么,就怕外祖母挂心呢!”
“老太太……老太太才不会挂念我呢!她们巴不得我离得远远的才好。”惜春终究年纪小,这些话忍不住脱口而出。
“怎么会呢?四妹妹是想多了。”黛玉慢慢解劝着,见惜春哭得煞是伤心,很是觉得不寻常。
惜春怎么能够说出其中惊世骇俗的实情呢?于是抬起泪眼道:“林姐姐我和你不一样,虽然我有一个嫡亲的父亲,但是他眼下成年在城外道观里炼丹修身,一心要作神仙,对我从来不管不问,老太太见我可怜,接到西府里和姐妹们一起住着,前些年我不懂事,只以为自己是父亲嫡亲的女儿,珍大哥是我嫡亲的哥哥,谁晓得我早去的娘只是一个地位卑微的姬妾,我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府里的下人们悄悄议论我,说是我假充小姐款儿,珍大哥早就想把我当做礼物送人做妾呢!只等我及笄,就要找官媒婆来了!我听了又气又急,去找老太太哭诉,老太太竟然说我本不是西府的人,这事情她不好管呢!我慌了神,但觉天下之大,没有我容身之处,这就想到了林姐姐一向疼我,投奔你来了!”说罢伏在黛玉手上眼泪如同小河般涔涔而下,弄了黛玉满手的泪水。
黛玉听得又惊又气又好笑:这事情简直乱七八糟,胡扯之极,自己倒要好好处理,不要惹了一身麻烦才是。想罢正色道:“四妹妹说得可是真的?我倒有些不信,就算你生母身份低微,但是终究是你父亲的女儿,珍大哥的妹子,他怎么就狠心要把你送人做妾呢?老太太真的就袖手不管么?”
惜春抬起泪脸,望着黛玉一脸不相信的神色,越发哭了起来,“林姐姐,这都是真的,珍大哥虽然没有亲口跟我说过这件事情,可是一直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小厮亲耳听到他和人商量,那东府内的好些下人都听说了,这事情可不就是真的么?况且老太太态度不明,打算不管我的事情,更加可疑了!林姐姐,我不想给人做妾啊!”
黛玉慢慢相信惜春的话了,但是心思细腻的她明白内中缘由绝对不简单,惜春再怎么说也是公候府的庶出小姐,这身份并不低,若是做妾,估计就是贾珍结交的那帮王孙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