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流秀敲了敲桌上的茶碗,向莫筱苒示意了一下。
莫筱苒稍稍愣了一下,忍不住也觉得流秀这个女孩子,实在也是个有意思人。
便也满足了她不一般的虚荣心,恭恭敬敬地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流秀得意地笑着,自信心满满,虚荣心爆棚,接过茶水来喝了一大口,摸了摸莫筱苒的脑袋:“我的乖徒儿。”
“明日傍晚的时候,白家武场等着我。我已经去看过了,那个时辰,武场里一般是不会有人的。”流秀说着,也不容莫筱苒有任何的异议,便就一个闪身离开了。
莫筱苒望着她一抹倩影闪过,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有些事情,不如就搏一把吧。
第二日,到了下午的时候,莫筱苒整理了一会儿房间,手头上也没什么事儿了。便决定去武场,不自禁地攥紧了手里拿着的东西,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次,她真的不能叫自己再后悔了。
本来若是白逸风今日不外出,这个时辰也该是去习武的时候了,想来,他平时一定也都是在武场混的时间多。
抬头看了看泛出昏黄色泽的落日,莫筱苒想,这个时辰,恐怕流秀已经是在那儿吧。
像是白家这样的大宅子里,雇上一些撑得上场面的劳动力是必须的,虽然白浩天一贯都不屑于以武力横行罢市,但却也不会容白家软弱到可以让人随意欺负的。
于是自然的,白家所建立的几个武场也是只是专修来供自家养的一些打手和家丁平时学些武艺的地方,不过后来从白家的六少爷,白逸风亦开始学武的时候,那些人就开始避讳着了,经常是在白逸风回来的时候就不再出现,或是等六少爷休息了之后才会去,而这还说的是白家大宅的事儿,更何况,这边只是白家的一个别院。
这边的一个小小的武场,怕是早已就荒废了,只是白逸风近日里过来,需要练功,这才开始整理出来。
也还就巧了,这次刚好,亦能给她们派上用场了。
武场造在白家大宅边的一块空旷处,有个大的操场,操场上都备有各种兵器,桩子,木人等,虽不是都能用的上,但看上去架势还是不错的。
武场后方也有一间房,进去了也是空旷的除了两旁放的一些刀枪剑戟之外没有什么东西,不过白逸风一般不怎么进去屋内练习,总会让人觉得有些施展不开似的,仅雨天里才在里面凑活。
推开武场的大门,莫筱苒果然已闻见里面有细碎的站桩,练武声。
是流秀,她猜的果然没错,她已经提前一步过来了,大门悄无声息的开启了一半,莫筱苒站在门边,无声地望着空旷操场上那唯一的一抹白色的倩影。
流秀当然是在她来时便觉察出了第二个人的气息,不过她是明白进来的人是谁,仍未停下动作。只是从刚刚挥汗如雨的硬式体术改成了调和顺息的太极。
动作流畅,优美,或许因为正在练功的人是这样一个样貌不凡,可人的女子,甚至让人有种她不是在练武,而是在尽情舞蹈的感觉。
“怎么样?看着有没有一丝心动啊?快快进来,要不要来试试?莫筱苒你是来练习的还是来看我的?”气血已顺,流秀收势,面带微地走向立在门旁不进亦不出的莫筱苒。
“哪里……不过是遇见了师父您练得正起兴啊,想让您先练个痛快,便也就没有来打扰了。”听流秀调笑的话,莫筱苒也抿唇微笑着回应。
“好了,好了,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跟我这儿耍嘴皮子啊。”流秀边说,边伸手挽起莫筱苒额旁散散垂下的青丝,圈成一团。将她的腰带散开,重新绑好,将她那有些碍事的衣服拉上,转身走了过去。嘴上虽这样说,脸上的笑意却很深,似乎是非常满足于莫筱苒的那一句“师父”。
莫筱苒忍不住笑出声来,想这个人,还真的是好讨好呢。也是个有趣,且有故事的人。
看着流秀,她在想着。或许,就她来说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复杂,也不一定呢。
看着她好亲近的样子,她也对流秀不禁生出一丝好感来。
“你现在对我的表情这么轻松,待会儿可不能叫累哦。”流秀做出认真的表情,原本脸上不正经的笑容渐渐消失,“身为师父的我,可是很严厉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就不会让你随随便便放弃的。你……可要做好准备了!”
莫筱苒也挺直了身子,重重地点头,不管是什么,都放马过来吧,她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
流秀微笑着,看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不自禁地笑了出来,伸手出来,用力拍了拍她的肩头。
“那……我们就开始吧!”
这日傍晚时分,莫筱苒呆在房里,揉着自己发酸发痛的肩膀,胳膊,不禁叹,这事儿确实不是那么好做的。
她极少能有如此大的运动量,一时半会儿肌肉与身体都还不能适应这样的突变。
因此几日的身法练下来,她早已觉得自己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一般。
不过闷在白家这么久,还真的是很难找到这样的机会,能够好好的发泄一番,又因为身为一个女子,即便是年岁很小,也被要求不能疯疯癫癫地玩耍。
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大汗淋漓地爽快一番,莫筱苒忽然就发泄,自己或许从骨子里就是不甘的。
一个人是否甘于自己此刻的生活,并非看在外表,而是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