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你瞧上的男人就是这样的货色?”
周之氐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仰头看着浩瀚星宇,深蓝的天幕上缀着一年中可见的最多的恒星。
他突然想起苏格拉很小的时候似乎是有深海恐惧症的,就比如夜空,夜海一类深沉浩瀚无边的景物她都瞧着害怕。
他之所以会选择天文物理,是从小的热爱使然。
看他喜欢仰望星空,她也学他样子。她总是这般,他做什么总要跟着学,粘人的紧。
只是她总要拽着他的手,他甩开几次,可她执著的很,也不晓得知难而退,一味的抓住他。
如此几个来回,他也就歇了和她较劲的心思。这样一来,就被他感觉到了她的小手是在微微颤抖的。
他觉得不对劲,侧低下头看身边的她,那双鲛珠似的透亮眸子像星星在闪动,眼帘掀掀阖阖的,一副想看却不敢看的模样。
看出她在害怕,周之氐心烦地说:“有什么好害怕的!娇气,又没人逼你看!”
她咬着嘴唇怯怯看他,眨巴眨巴眼睛隐去了里头的水光,果真不再抖了。
不过他就是知道她害怕,只是不敢忤逆他罢了。
她总是给他一种离开自己不行的错觉,为了这个目的可以凡事迁就他。但又偏偏该规矩的时候不规矩,不该隐忍的时候乱退步。
就算他抓住了舒灏的把柄,就算苏格拉那个笨蛋也知道了,她也不见得会发作。
那,自己现在是做什么狗拿耗子的破事儿啊!
周之氐本来就对自己的精神是否还正常质疑了半天,这回儿在走与留之间又挣扎了起来。
好在舒灏的出现解决了他的困扰,他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目光寒凉。
苏格拉秀秀气气一个小姑娘,脾气好人缘好。在周之氐的印象中能欺负她的只他一个了。
不想今日撞见别人这般欺负她,硬梆梆的心咯咯作响。
周之氐也不知一晚上这是第几回萌生莫名其妙的蠢念头,他急忙回家要找出那女人的位置,若是再见着舒灏出现,他就......就......
就怎么样呢?周之氐还没完全想清楚,他在对面九层的某个窗口看到了一个背靠窗台的纤瘦身影,那身影转了过来,一点点拉上了窗帘。
肉眼透过望远镜粗略对准焦距,调解调焦螺旋,再转动调焦手轮,使天顶镜接口慢慢悬出,呈现最佳成像点。
这个动作他做过不下千万回,绝对不会出错,所以他在目镜中看到的身影是苏格拉没错?所以她搬出家住的地方就在他的对面?!
周之氐紧盯着那扇阖了窗帘的窗户,好一会儿缓缓直起身,脑中纷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