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氐回到家,灯也来不及开,直接钻进书房,架好Zeiss望远镜,向对面楼九层的位置的窗户挨个望过去,搜寻着。
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想做什么,找到了又能怎样。
他现在的心情就是痛并快乐着,有一种深切的揪痛在心尖,还有另一番恶毒的幸灾乐祸在心底。
他今天九点多从实验室出来,简依贝回了父母那里,他一个人绕了个远路到陈记吃担担面。
也是赶巧,他的胃不太好,从早上吃过早餐到现在颗粒未进,这下吃了辣子胃中刺痛,回家的路上顺便在街边药房买了盒胃药。
上车的时候瞧见一熟悉身影,正是见过几次的舒灏。
当时他护着一个陌生女人在身后,跟对面一男人对峙着。
那男人面罩寒霜,却不掩周身腾腾怒气,只那形容姿态依旧倨傲,半分不肯相让的架势。
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但见男人嘴唇蠕动几下,稍一停顿便挥拳击了过去。
那舒灏也不是好相与的,貌似是做了准备,躲的相当灵巧。
这算是正式拉开战事了,两人你出拳我躲闪,来来回回谁也没得着便宜。
只是那男人架势更凌厉些,没有章法,胡乱的只凭蛮力,舒灏稍稍吃了些亏。
最后是女人挡在他们中间,阻止了他们的争斗。
那女人像是说了什么重话,那男人愣在原地,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肩膀都清晰可见的垮下来。
见他像根冰棍儿似的杵在那里,女人二话不说,拽着舒灏就走。
他们上了车片刻也不耽误地扬长而去,那男人甚至被车轮驶过卷起的风冲的踉跄了一步。
哪里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呢,他不过是受的刺激太大了。
周之氐这人独性惯了,人情世故很少看在眼里,瞅谁都像跳梁小丑,蹦跶的他眼乱。所谓八卦事、情感纠葛就更不能让他在意。
不过现在,他在心头翻卷的念头就是那最狗血不过的三角……不,该说是四角恋情节。其中,还有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
这么一想,他动作很快跟上了思维的脚步,尾随在舒灏之后。
也不知尾随上了要做什么,直觉就像先这么跟着。
后来的事就更是出人意料了,他跟着跟着就跟到了自己家所在的小区,舒灏他们下车的位置就在他家的前一栋楼下。
他在他们不注意的隐蔽位置下车,在他们进了单元门之后也跟进去,看到电梯直升至九层,这才转身出门将车子开出舒灏离开时可能会注意的地方,然后折返回单元门外继续等。
在那一段不算漫长的时间里,他恍然惊觉自己竟像个变太跟踪狂,并且更糟糕的是他的心态竟也同变太一般带着激动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