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寒自小就不是一个习惯被束缚的人,爱登山攀岩冒险的他,挑战是他不断进取、不断成长的的助力,所以,就算是面对诡谲狡诈的商场,他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由陌生,到逐渐熟悉,再到如今的游刃有余,论及手段,甚至更甚一筹。
与徐花若交集并不是很多,只不过中间一个苏小小,才让他格外注意过她。毕竟只要和那丫头扯上关系的,他就从来没有哪次不上心的。
“既然想得如此透彻,那你现在这又是做给谁看,徒增此刻的烦恼?”裴子寒似是下了某个决心,中指熟练地弹了弹烟灰,一地烟屑,“对于还没有出现的可能,我们都可以去尝试,去追求,那些外在的强悍理由,都可以暂时视而不顾,只要听听心底深处的声音,就可以了,明明你也动了心,不是吗?”
动心了,不是吗?
是啊,心的某个角落,似乎是有那么一瞬的触动。
只是,她徐花若,还是有那个信心和决心,将其扼杀在萌芽期。此时若任其发展,也只有被摧残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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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冷了吧?这里的夜间温度,可不比市中心,早就让你注意一些了,你还硬是要来个什么漫步,实践你所谓的‘晒晒月光’!”慕晨枫脱下外套,将之披在了苏小小的肩上,言语间虽是在责备,却掩不住的关切。
一股暖意,如温泉般缓缓沁入心脾,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和独特的香水味。苏小小搓了搓手,想着刚才自己的小孩心性,不由地吐了吐舌头,“这不是难得来这里,怎么说也要好好欣赏一下这久违了的月夜,晒月光,听听,多有情调!”
“你啊,将你丢进黄河,是不是也要来个‘黄河一日游’呢?”慕晨枫满脸无奈,拿出一把很古董的钥匙,插进古式紫檀木门,“快点进来吧,再吹吹,明天可就得再陪我一天了,就是地点换在了医院!”
双手握着慕晨枫端送过来的热水,苏小小边四处走动,边观察者这间外在现代,内在却是古色古为的微型别墅。
“怎么样,还没有看够?”慕晨枫被苏小小一下没一下的咂舌,给弄得无语摇头,“要不要住个几天,好好研究一回?”
“嗯,很想。”苏小小很不客气得老实作答,“感觉这个房子果然不一般,这儿想是都可以升级为旅游胜地,或是文化遗产了!”
“这本来是我外公亲自设计建造,送给我外婆生日礼物的,中西合璧,每一处景色,每一个砖瓦,都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是吗?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感人的故事,看着这里的一切,就知道你外公一定很爱你外婆,就是连摆置,都似乎内由玄机。”苏小小一步一蹦,“只可怜我一个外行,就只能看看热闹了。”
“爱与不爱,浅爱或是深爱,只是他们各自心底的感悟而已。”慕晨枫从沉痛的记忆中走出来,被苏小小如此一调和,已经归于风过无痕,“后来外婆离世后,就将这里留给了我妈妈,每逢酷热期,我也会来这里避暑,顺便陪陪她。”
“这里还有人住吗?看着如此干净且温馨,倒不像是没有人住的吖?”走上二楼,月已渐西,树朦胧,鸟朦胧,苏小小一个好奇,“这里不会还有你小时候的小秘密吧?”
“每个一天都会有专门的人来清扫的,”什么时候她都可以从一个情境中,迅速走出来,无论曾带给她多少不快乐,慕晨枫看着还在晃悠着的苏小小,眼底的宠溺,愈陷愈深,“想知道我有没有你想知道的秘密,就自己去找。
“原来,你也不是个好孩子啊那时!”总算被苏小小找到一打玩具的苏小小,各色各样,连奥特曼都有,就是还没找着小怪兽,“啧啧”摇摇头,“不得不承认,你还真是很全才!”
“你什么时候开始选择学医的?大学不是学的经济的吗?”思维一向没有规律,跳跃式发展的苏小小,猛一转身,睁着很无辜的眼睛,很认真的问道。
没想过会被这么一问,慕晨枫的脚步生生止住在这里,看着自己在苏小小黑眸中的倒影,长久的凝望着,似是想看出某种内在的东西,“在小惜出事和妈妈离开之后,我瞒着爷爷,私自申请了哈佛医学院的名额,离开瑞士,前往了美国,一读就是两年。”
苏小小忽然发现,今晚,或许将是的难忘夜,不论是那个奢华的舞会,还是那个连时光也掩埋不了的秘密,虽然她尽量让自己暂时忘记。
慕韶光,赵芩萦,温玉良,虽不说是旷世绝恋,却也爱的刻骨,爱到覆水难收;徐花惜,一个被命运戏弄,却终不愿屈服于命运的女孩,还记得那个躺着的苍白容颜,苏小小的心,被狠狠剜痛。
慕晨枫,你是不是,也在那个时候,迷茫了……
对不起,这样的你,为什么我,会感觉无力呢……
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当做自己不知道,却原来,也和你一样,第一时刻,选择了逃避……
“慕晨枫,我要怎么办,才可以抹平你心底那抹疼痛呢?”苏小小突然直视着慕晨枫的双眼,橘黄色的灯光中,闪烁着是苏小小的点点心疼,以及无助无措。
慕晨枫没有想到,苏小小会以这样的口吻,说着如此纤柔的语言,
凌晨的凉风,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耳蜗的发丝,被一缕一缕吹起,在空中飞舞着。披着他那件宽大的风衣,衣内的人儿,本就娇小的身体,衬托的愈加瘦弱,鼓起的腮,似乎在在因为主人的纠结,而自我催促着。
心,被猛地撞击,慕晨枫的声音,也因此更显浑厚和沙哑,“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可以在这里,静静地陪着我,就好。”
静静地陪着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