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儿会意,眼里也闪过一丝恶毒来,早前夫人的吩咐,终于可以施行了,就算不傻了,又如何?
娴茗被秦氏的热情给茫然到了,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给秦氏屈膝行了一礼:“母亲安好!”
秦氏在心里冷笑了,毒辣地想着,安好?呸!我若安好,你就只能去死了!
“好好……”秦氏假笑着,皮笑肉不笑地就要请娴茗往一旁沈儿特意拿出来的软椅上坐下。
“娘亲!”突然,门外有一阵风似的,吹进来了一个花蝴蝶,往秦氏怀里扑去。
娴茗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二小姐幕连娴柔,回想到昨日的事,娴茗不由得轻蹙起眉。
秦氏看清了怀里的人儿,脸上终于是堆起了满满的笑来,宠溺道:“怎么今天那么乖?一大早地就给我请安来了!”
幕连娴柔笑着从秦氏的怀里退出来,冷不丁地瞅到了立在一边的娴茗,脸上顿时就有了不满。
“二姐姐好!”娴茗耐住心中想扁这二小姐的冲动,什么眼神,她以为她愿意来啊!但还是礼貌地屈膝一礼,跟这二小姐问好。
幕连娴柔轻蔑地笑了,盛满着深深厌恶的黑色瞳仁就那样瞪着娴茗,瞥见她身后的软椅,瞳仁顿时收缩,这小贱人也配坐这种高贵的椅子?哼,这种东西只有她才能享受的!
“走开!”倏地,幕连娴柔上前一把推开娴茗,就要往软椅上坐下。
秦氏见状,眼珠子都快要凹出来了,心里一紧,高声叫道:“柔儿,不要坐!”
却已为时已晚,幕连娴柔傲着脸,一下子就坐了下去。
“啊!”只听一声高分贝的惨叫声在屋里头响起,坐在椅子上的幕连娴柔突然变了脸色,呈现晦暗的死灰色,瞳仁睁大,满脸的扭曲。
血,顿时从她坐着的软椅上慢慢渗透出来,之后沿着椅沿,一颗颗往下滴落着,流淌在白净的地面上,形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看着很是槮人。
“啊啊!”这声是从大夫人的嘴里发出的,只见她惨白了一张脸,看着犹在剧痛中挣扎的幕连娴柔,心里就像被刀片割着疼着,那是等同在割她身上的肉啊!
娴茗被眼前突然发生的情景吓到了,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骇然地睁大眼,那椅子,果然有古怪。
她刚才就疑惑那沈儿为什么进去拿把椅子出来,屋里不是还有椅子吗?而且大夫人还热情地招呼她坐下。现在想想,也太故意了!一切都明了,那把椅子肯定是被大夫人动了手脚,这里面果然有名堂,不单纯得很。
那秦氏,是想要害自己呢!却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这下好了,自作自受,受伤的反成她自己的亲女儿了!
那二小姐也是活该,心胸狭窄,怪不得人。看着她可悲可怜可叹的下场,心中只觉得好笑,恶人有恶报,算是应了这句话了。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屋里还有其她的丫鬟婆子在,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二小姐一坐到那椅子上,就突然凄然地惨叫起来。
只有秦氏和沈儿心知肚明。此时秦氏看着那把本来为娴茗准备的椅子,如今害娴茗不成,反而把柔儿给弄受伤了!心里那是又气又急的,这可怎了,那软垫下面可扎着针的。
她本来就是预备给娴茗坐的,因此早前叫沈儿在那软垫下面扎上了长长的针,共扎满了一个垫子,待那小贱人一坐下,痛死她!最好痛得她哭爹苦喊娘的!叫她还敢顶她的话!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她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就不这么做了。
幕连娴柔在椅子上痛得挣扎地想站起来,却因此牵动了伤口,更加痛了,急得秦氏红了眼,大叫道:“啊!柔儿,你别乱动!”
回头大喊叫大夫,那张精致雕琢起来的脸早已松垮了,有着一条条明显的皱纹在脸皮上横布着,因着情绪的起起伏伏而颤动着。
“娘亲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好痛!”幕连娴柔凄厉地大声大叫着,额头上沁满了汗水。脸皮也开始了龟裂,那张涂满了不少脂粉的脸蛋开始往下掉落着粉末。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秦氏听着幕连娴柔的惨叫声,顿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回答幕连娴柔的话,只得干着急,一面安慰着。
娴茗看着秦氏那副嘴脸,心里倒是平静得很,这人啊!都是自私的,只准着自己好,不准别人好,自己的孩子就是块宝,别人的孩子就是根草!妇人心,也就如此罢!
“小姐……”宣儿低低唤着娴茗,她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有着后怕,如要是刚才是自家小姐坐下去了,后果她可真不堪设想。
娴茗转过脸,对着宣儿安抚一笑,叫她别太过紧张,只要看着就好,那大夫人的脸色,可精彩得很呢!怎么能错过呢?
这时,闻讯赶来的二姨娘和三姨娘连续都到了上房,每人脸上都挂着一抹担忧,不过在娴茗看来,怎么看都只觉得假。
“我们的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又受伤了么?”二姨娘今天穿得花枝招展的,整个人都飘带着浓郁的香气,一进门就哑着嗓子喊着,话里还要刻意提起幕连娴柔手指头被娴茗弄痒了一事。
她身后跟进来的是三姨娘,看到了娴茗,便对她友好地笑笑。
娴茗也看到三姨娘了,同样回以一笑,礼貌地对她点头致意,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这三姨娘,貌似挺随和的一个人!娴茗心想着。
不一会儿,大夫便赶到了,来的人也更多了,娴茗主仆俩于是就被挤到门槛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