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不能坐以待毙了,今天,谢谢你!既然你不愿意说出是因为谁才来帮我的,我也不勉强,每个人都有她不想说的理由。不过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娴茗倏地站起身子,真挚地伸出手,想与她握手。
初儿怔了几秒,跟着笑了,爽快地伸出手道:“你也别谢我,最终我还是让你给人害了,还被那刁蛮的二小姐泼了水!不过,你可是我保护的对象,朋友就不敢当了!你还算是我一半的主子呢!”
“你不是也帮我出气扇了她一个耳刮子了?这么说就见外了,是我不敢当才是!”娴茗舒了眉头,瓷白的小脸上又重新洋溢了灿烂的笑容。
初儿点点头,释然了,俩人相视一笑,一段友谊,就这样开始了,在盛满了火红色的木棉树下,崭新地开始。
“不过,我记得之前有人说我是鬼来来着!”过后,初儿装似不经意地说着,心里其实早就在咒骂了,她一直记着娴茗白天里说的话呢!像她形象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是鬼呢?一点沾边都没有!
娴茗听她提起这事,却是不好意思起来了,诚心道:“当时只是为了吓那二小姐,并不是存心说你的!”
“恩,我说笑的,我可没当真呢!”初儿仰着头,对望着天。她虽然记在心里,但却并不怪她,只是想说出来吓吓她,让娴茗以为自己还在意着白天的事。
“好啊你!竟敢吓我!”娴茗嘟着嘴儿,上前往已经撒开腿儿就跑的初儿追去。
“好了好了,不跑了!累死我了!”初儿求饶了,她没想到娴茗小小的身子,竟有那么大的力量,追着她不放。
俩人都喘着气,倚靠在木棉树上。
“对了,你刚才也摔着了,怎样,没事吧?”娴茗终于后知后觉地记起初儿刚才从树上掉下来,貌似也受了伤,而且看起来还很严重的样子。
初儿听她提起刚才的糗事,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真是太……丢脸了!于是嘀嘀咕咕地回道:“不碍事了,别忘记了,我可是个练家子!”
“嗯……”娴茗相信她的话,能跑能跳的,看起来确实是不碍事了。
一时无话,片刻,娴茗忧虑着道:“初儿,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这件事,她不得不求助于人。
初儿的性情一向比较豪爽大方,有着一股江湖儿女的味道,听了娴茗的话,当下拍拍娴茗瘦弱的肩膀,笑道:“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吧!只要我初儿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
初儿很高,至少比娴茗足足高了一个头,当然,她比娴茗大。
娴茗也笑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在唇边扩散,一晚的愁郁顿时消散。本来她就是一个性格比较开朗的人,只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让她觉得有心无力,才会渐渐患得患失,没了活气。
初儿瞧着那一抹笑,心中有块软肋似的东西咯噔一声,一种叫做心酸的感觉突然涌上了心头。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为着这一抹笑,她也要帮她把事情办到!
于是,娴茗贴近初儿的耳畔说着。
片刻……
“你放心,这事啊!就包在我身上了,只是最近你还是要小心点为好,别吃那药了,以后晚上我再来为你医治,白天我就不能保护你了!好了,不说了,我走了!”初儿说完这话,转身拉开身上的披风,运起轻功,倏然飞了起来,一转眼就消失在娴茗的视野里。
娴茗望着远处那抹黑点久久,直到她与夜色融为一体后,才转身走进主屋。
夜色很浓,周边的一切也开始了真正的宁静,只有人们浅浅的呼吸声。
娴茗回屋后,并没有说些什么,怕会引起闲姐儿她们的惊慌,只是交代那药别再熬给她喝了,说是以后自有高人帮她,比这药会更有灵效。
第二天一大早,娴茗照样起身更衣,去上房给大夫人请安,这是每日必做的事,这两个星期来,她可没间断过。
只是经过昨日的事,不知那大夫人会怎样?还会给她好脸色看么?管她给不给,自个儿小心提防着就是。
今日娴茗身边就带着宣儿一人,因为她老爹要回来了,院子里好多事都要闲姐儿亲自打理着才行,便才让宣儿陪着她来。
宣儿人安静、稳重,虽然不大会看人做事,但比起小杨儿和冬谦两个来,会比较实在,小杨儿性情冲动易莽撞,这样的性情其实蛮像她的。
只是她明白,这样的性格,在这个大宅院里是行不通的,她要学会隐忍,做到步步留心,谨小慎微。
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红檀大插屏,转过插屏,娴茗直接进了那正房。
此时大夫人正在用早饭,一碟四季干果,一碟抓炒鱼片,一碟翠玉豆糕,一盅燕窝,看起来很丰富营养。
娴茗静静地垂立在门前,等待大夫人用完早餐,再行请安。
一会儿,秦氏便在丫鬟的服侍下,清洗了双手,润了口。眸光微抬,便瞅到站立在门边的娴茗,其实她早就知道娴茗来了,只是故意不叫她,任由她在那里站着。
眼里闪过一丝憎恨,便迅速地起了身,往娴茗走过去,大惊小怪道:“诶哟,是我们的三小姐来了呢!怎么在这站着,快快进来,可别凉着了,沈儿,去!”
秦氏说着,用眼神瞟了一眼沈儿。那沈儿的身子已经好了,能站能吃的,早前就看到娴茗进来了,心里还记恨着娴茗,便就故意装作没看见她来,也不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