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被这一瞪,泛青了面色,身体顿时是微颤颤的,大夫人这是在警告她呢!于是她对着身边的黄嬷嬷也瞪了一眼。要嚣张也别惊动到这大夫人啊!这下好了!有她好果子吃的了!
娴茗点点头,继续说着,顺便添油加醋:“她竟然叫嚣我,自称为‘我’!说这个亭子已经被四小姐给占了去,叫我别碍了四小姐的眼。之后见我不依,就动手要撵走我,我自认也是个主子,怎么可以这样给一个奴才给欺了,便也就反击,一个不小心,就擦了嬷嬷的手臂一下,没想到她竟大惊小怪的,硬是说自己手臂被我弄骨折了,骨折的话嬷嬷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么?”
好啊!这嬷嬷也知道添油加醋,明明就是脱臼,竟说成骨折了,未免也太夸张了点吧?娴茗愤愤地想着。不过说谎也要打草稿!她的手臂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么?简直就是不攻自破
这一席话,听得那二姨娘是面红耳赤。只是令他不明白的是,她什么时候说要见这三小姐了?
黄嬷嬷一脸愤怒,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什么只擦了手臂一下?明明就是把她的手给弄脱臼了,虽然不是骨折!但确实是把她的手给弄受伤了,却也是有口难辩,她这是在自打巴掌,毕竟刚才那些丫鬟并没有真正瞧见三小姐把她的手给弄脱臼了!这会儿她也无从反驳,只是她没想到这三小姐什么时候竟敢知道告状了!
大夫人一脸的阴沉,而她身边的二小姐,是一脸的咬牙切齿,她一心里就想着教训娴茗,没想到她竟如此口舌如簧,那么伶牙俐齿,一下子就把问题给丢向二姨娘!
是府里的人都知道,不分尊卑,对主子不自称为‘奴才奴婢’是多大的罪过,是要受到家法处置的!还有四小姐只不过是一介庶女,地位本就比娴茗底下了,竟敢跟娴茗抢亭子,还不让进!
大夫人虽然讨厌这三小姐,可她毕竟是位嫡出小姐,那黄嬷嬷这样做,等于就是对着她重重扇一巴掌!
“黄嬷嬷,你该当何罪!”果然,大夫人发怒了,压抑的语调显示出她此时的不满。
“夫人……奴婢何罪之有?是三小姐她信口雌黄,奴婢根本就没有做那样的事,夫人如果不信,你大可以问她们!”
黄嬷嬷眉眼不断飘忽着,竭力还想反驳,用着眼尾使劲瞪了那一群丫鬟,老化了的脸皮因为喘气太大,跟着一松一动着。
秦氏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岂能她如此糊弄的,她最恨的就是这种‘恶奴欺主’的事情在自己府上发生了。只因为,她向来以自己的主母地位引以为荣,在她的眼里,尊就是尊,卑就是卑,尊卑大于一切!
只见她冷笑一声,说道:“还敢狡辩!你自己的人,当然会帮你说话,以为我会不知道么?刁奴,还不快给我跪下!如此仗着主子的宠,就无法无天,理应家法伺候!妹妹,这就是你教的好奴才啊!”
末了,秦氏深深看了一眼二姨娘,对着娴茗的眼神,也变得深沉了,这小贱人,果然是不一样了!
黄嬷嬷碰了一鼻子的灰,见这大夫人当真是发怒了,不由得一噤,脸色开始泛白,整个人处于诚惶诚恐中。
“卑妾惶恐!是卑妾教导手下不力,只是卑妾并没有约三小姐到四小姐这里见面啊!而且还让四小姐落水了,请夫人明察!”二姨娘被秦氏的眼神吓到了,白了一张脸,拉着发愣的黄嬷嬷,哆嗦着身子,一径地跪到大夫人跟前。当然,还不忘提醒四小姐落水一事。
这话让大夫人身边的二小姐脸色一变,神色有些游移不定地睨了娴茗一眼,就怕她抖出来,不过就算说了,母亲也会偏袒她的,幕连娴柔得意地想着,心头也就稍安了。
秦氏听了这话,又看那二姨娘一脸恐慌,脸色总算有所缓和,点点头。确实,这四小姐落水一事是疑点重重,这小贱人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提及。
又听她说并没有要见那小贱人,更是疑了眼,难道说那小贱人在说谎?根本就是她故意挑衅的,那小贱人如此狡猾,也不是不可能!便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娴茗。
娴茗直视大夫人的探究,一点儿都不畏惧,反正做没做,她自己最清楚!
娴茗的这种表现,可是让那二姨娘又气又恨!也不知是谁要跟自己作对,假借自己的名义,不过也可能一切就是这三小姐自导自演的!
“娘亲,以柔儿之见,就是三妹妹的错,三妹妹肯定还记恨着之前她傻的时候,四妹妹要用盆栽砸她一事!”二小姐果然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她这是心虚所致,不过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大家的注意力一转移,她脸上的表情,就让人值得怀疑了!
大夫人看着自家女儿脸上赤裸裸的憎恨,心中一顿,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心中也就猜到了七八分,这肯定又是这丫头搞的鬼!脸色是越加地难看了!
二姨娘只是跪着,这会儿是头也不敢抬,便也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有娴茗清楚,这件事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
秦氏沉着脸,先是命二姨娘起身,锐利的眼神立马扫向娴茗,话锋一变,用着训斥的口吻道:“二丫头说得没错,你也是过来人,也是傻过痴过的,怎如此对待一个傻了的人,何况这人还是你妹妹!你的心胸怎如此狭隘?”
这话一落下,二姨娘心里是安慰了;二小姐更是得意了一双眼。那黄嬷嬷心里顿时是松懈了一半,以为夫人是听信她们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