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伤痕累累的男孩子再一次试着爬起身来叩头,又再次被踢倒,唇内亦再度溢出血来。
——全是她的过错,是她拖累了无辜者,面前这个凶残的男人,她杀不死、打不过。
——对他,除了屈服似已无法可想……
她笔直跪下来,感到很屈辱,很屈辱——但若能因此救一个曾经帮助了她的人的命,尊严值几何?
“磕头认错。”她听他命令道。
她垂下螓首,恭恭敬敬,一丝不苟地叩了三个头,然后跪在那里,等待新的,哪怕是极度羞辱她的命令——她会照做的。
她听男孩在她背后带着哭腔喃喃道:“娘娘……”
没有新的命令,她接着被他粗暴地自地上提了起来,摔在了马背上,这之后他翻身上了马,策马绝尘而去。
马蹄灰才扬,几个侍卫立刻起身,却不是急着去追前面的马,而是扑到小男孩的身畔,半跪于地,关心而焦急地道:“队长,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才怪?!”小男孩边用袖口抹去唇侧血迹边哼哼道:“你们以为谁都是帝君啊,伤不着。”
“队长也真是的,干嘛带娘娘逃跑?惹恼帝君。”其中一个侍丛又道。
“谁?谁带娘娘逃跑?!”小男孩啐道:“我只是看娘娘心情不好,所以带她出来散散心,散散心而已。居然说我带她逃走,真是过份!”
“那为什么不报告?还伤了丫头们?”又一个侍丛问。
小男孩不回答,只举手敲了那问话的侍卫一记道:“你也想教训本队长吗?问个没完。”
“不敢。”那侍卫摸了头道。接着便见小男孩皱了眉,呲了牙状似痛苦——大概举手之间,触痛了伤处。
似为丛人首的侍卫因之扶了小男孩道:“队长,我们还是快点回去疗伤罢。”
众人一听,立即上前相帮,扶了小男孩上马坐于他们中一人的背后,但听他懊闷低语道:“真真倒霉透顶,想拍马屁,结果拍到了马腿……不过——帝君娶了个不错的娘娘呢。”
“那是当然。”众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