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雪有些醉了,他眼角含泪,举起手中的酒杯,眼神痴痴的望着自己对面,对着那个空如一人的地方说着:“如花,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好想看你那张最灿烂的笑颜……”
说罢,他闭上眼睛,一行滚烫的泪划过脸颊,浮现的那张明艳的笑脸让风清雪嘴角扬起一抹,让人心疼的笑容。他红红的眼睛,泪眼婆娑中,对着空气说:“我好想你,真的对不起。”
说罢,他松开了手,酒杯落在地上打碎了,那清脆的声音一如他的心,也这样碎了。风清雪不是个酒徒,今夜,他只是一个失意的男人,为他自己的过错而悔恨。将万千的愁绪都掩埋在酒中。
夜已深了,风清雪一个人倒在酒桌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穆清辰就上门来找风清雪,家仆们都说,元帅昨晚一个人喝酒喝醉了,所以还没起来。请穆清辰稍等片刻。
穆清辰一愣,他知道风清雪不是个喜好酒肉的世俗之徒,想来是昨晚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所以连他这样人都用酒来掩盖自己的伤心,可见,他还真是,哎……
正想着,风清雪便穿了一身简单的衣服出来迎客。看见穆清辰便招呼他坐下来,刚要准备开口说话,这宿醉的难受还没过去,头疼的紧。“哎……”
“元帅,这么早就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风清雪摆摆手,转而继续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是我失礼才对,昨晚喝醉了,所以还让你等候,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穆清辰看他那个样子,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他:“元帅,其实我今天上门,就是想告诉你。如花昨晚说,她决定离开京城了。”
“什么?”风清雪没想到,如花竟然要离开京城。“难道她就这么不想再见到我么?”
面对风清雪的质问,穆清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他一脸的焦急,穆清辰不忍心再说什么会打击他的话。“哪里哪里,其实如花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她觉得长期在京城里待着也不是办法。所以等着我外甥的满月酒宴过了,她就准备离开了。”
听了这话,风清雪才松了一口气。“那她说没说要到什么地方去?是她一个人去还是……”话说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说不下去了。如花怎么可能一个人去?她身边那么多护花使者,自己又何必操心?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如花应该会跟他们其中的几个人一起上路吧。”穆清辰说到这里,看了看风清雪失落的眼神,决定表明来意:“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元帅。
如花已经决定要离开了,这一走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还会再见面。所以,有什么话,你赶紧跟她说清楚吧,就算她不能原谅你,至少也不会再继续误会你了。”
穆清辰的话让风清雪沉默了,他不是没有想要跟如花解释清楚,可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每次见到她的时候,身边都有人,他甚至连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完,就被打断了。
“穆兄,其实我一直都想跟如花说清楚的,可是每次身边都那么不凑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害怕如花还没听到我说什么,就已经离开了。”
穆清辰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不管怎么说,你们俩都是我很重视的人,希望你们俩都能得到幸福,我也就知足了。”
穆清辰下定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帮助风清雪……
京城,望江楼……
“大哥,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还专门请我来这里吃饭?难道你还有求于我?哈哈,你只管说好了,我们兄妹俩之间还搞这么客气干嘛?”
如花看着满桌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肴,虽然不明白哥哥今天把自己单独叫来的用意,不过看在他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无所谓了。
“其实,今天把你叫来,一是为了给你践行,你过几天就要出发了,到时候我怕你忙得没时间,所以就先把这顿饭给请了。”穆清辰一边说一边给如花斟酒。
“二来,就是为了他……”如花抬眼顺着哥哥的指尖望过去,只见风清雪从那屏风的后面走出来。如花一愣,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风清雪看到了如花的表情变化,虽然有些尴尬,但是还是决定硬着头皮继续,他不想错过穆清辰帮自己安排的这一切。也许,这会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如花,其实今天……”风清雪话还没说完,如花便冷冰冰的打断了他:“风元帅,如花这个名字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叫的。请你放尊重些!”
“如花!”穆清辰也有些忍不住了,他明白风清雪此时已经放弃了他的那些骄傲和架子,甚至有些低声下气了,为什么妹妹还是那么不依不饶的,非要这么伤害他呢?
风清雪伸手拍了拍穆清辰的肩膀,轻轻的摇摇头,然后对如花说道:“穆姑娘,其实今天是我请穆兄帮我一个忙,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说完之后,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再纠缠你了。”
如花一愣,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更加的陌生,他温和的语气和带有淡淡哀伤的眉眼让人有不忍心拒绝。就算自己曾经下定了决心,此刻,也无法站起来就走人。
“嗯……你要说什么就说罢,是你自己说的,只要说完了,就不会再纠缠我了……”
风清雪听了如花这句话,他便安心了许多,但是还是不敢抬头,只好低着头说道:“其实,从那天把你送走了之后,我心里一直都很不安。甚至是后悔了,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