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不想嫁,那就别给他机会恕罪了,瑾儿,咱们供不起这大佛,万一哪一刻他兽性大发——咱们倒是真的怕死,更怕瑾丫头你有个闪失……”云婆说得顺溜了,却也打住了,方才瞪着花姑的凶狠目光这一次转向了她。
这……当家的想干什么?
“瑾儿……”这一声男人的呼唤,又把大伙儿的心揪得紧紧的!
崔瑾望着站在那头的秦箫武,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白:有话快说!
“你……你这儿的……后院厨房在哪里?”
一屋子的人除了崔瑾又倒了大片!
“那你刚刚干什么去了?!”一盏茶的功夫,这个笨蛋还没找到后院?!“乒乒乓乓带他去!”
“是——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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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只剩下了他和她坐着,一人一边端着茶水,喝着压惊。
捂着手里的杯子,辛空尧忍不住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崔瑾,你在打什么主意?不愿意放人走,不愿意随他回去?他没欠你什么,你何苦这么折腾他?”
“因为他是秦箫武。”
“嗯?这算什么回答?”
“只因他是秦箫武。”一手端着茶杯,另一手,她捂上了胸口一直挂着的玉佩……
她说:“去年入秋,他遣了人来求亲,我没应;入冬的时候他亲自来下聘,我没见他,却让花姑去应了他的求婚。世人都知他秦箫武是锦瑟山庄的庄主,是锦城的首富;江湖中人都知他秦箫武是天山派的掌门人,武功卓越。”
说到这里,崔瑾苦涩地一笑,全然不像平日里的她,自嘲的一笑,无力地揉着她的无奈。
“在所有人眼里,看得都很清楚,他非要娶我无非是出于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我是广寒宫的旁系血亲,他也许抱着侥幸,想从我这里攀上广寒宫,为了打败洛神也好,为了夺什么武功秘笈也罢,绝对不会是真心喜欢我而娶我过门;其二,醉满楼在御江城的祖业,一样可助他打探情报,甚至巩固他的山庄的势力,秦箫武不只在乎武林的声望,他还积着富甲天下的野心,御江城的繁华远远胜于锦城,很多商道官场是拿捏在御江王手里的。他娶我是假,为了挫败御江王才是真——”
她动了动麻木的指尖,说:“那么……无论取舍哪条理由,我对于秦箫武而言,仅是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是他扫除洛神和御江王这对障碍最好的挡箭牌,他要娶的不是人,而是铺平他未来基业的工具!”
“可你……答应了他的求婚?”
崔瑾转眼望着惊站起来的辛空尧,淡然地道:“我只能嫁他。以我的处境,要不就老死在这里,要不就嫁像秦箫武这般地位的男人,换了他人……没有武林里数一数二的地位,没有富家天下的财势,我的‘夫君’会死得很快,我不想做寡妇!”她扬了扬颈上的玉佩,那通透的成色,亮在辛空尧的面前。
“这玉佩……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