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怎么了?”
“她还真是个奇女子,五弟知道这口棺材是怎么回事吗?”端木睿指着屋里的棺材问。
“五弟也为此感到纳闷。”
“这口棺材是王妃与我打的一个赌约。”
“赌约?”
“是的,王妃和我在新婚之夜打了个赌,她说要是她能够在这口棺材里躺上一炷香的时间,她便算是赢了我,到时候,她便可以提出一个要求,而我不能拒绝。”端木睿冷眸一闪,瞥向了远处长廊的那一头。
一抹绯红微微动了动,随即又躲到了大柱后。
赌约?!云致秋心头一惊,难道说,并不是端木睿把樊致夏关进棺材里的,是她自己自愿躺进去的?!
震惊,太让人震惊了!
当然也不排除是端木睿在说谎,不过,云致秋认为他是那般的骄傲,如此骄傲自负之人是没有必要在自己的皇弟面前撒谎。
这一点,她倒是相信,端木睿没必要,也不屑这么做。
这回云致秋不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樊致夏要这么做?
事情绕了个圈,又回到了原点。
“哦,那么王妃赢了?”端木祁马上猜到了结局。
“呵呵,是的。”端木睿的嘴角扬起难得一见的弧度。
“看来,王妃的确是个奇女子,后来王妃说了她的心愿吗?”
端木睿这回没有说话,而是别有深意地将目光转向了长廊的那一边,神情深远,缓缓说道,“没有。”
他也好奇,为什么她付出了如此巨大的努力,最后却什么也没提,是她还未想好,还是这根本就只是她的一个阴谋,就像当初她算计自己喝下那壶酒,最后她得到了王妃的头衔,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一回,她想要的是什么!
听到这里,云致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樊致夏啊,樊致夏,这回连我也不理解你了,若是当初说你千方百计地设下计谋,为的就是睿王妃这个有名无实的头衔,那么,新婚那夜,你的举动又是为何?
想起端木睿那种不屑于厌恶的表情,云致秋的心头涌起一阵的苦涩,只是不管你的真实想法如何,你在意的人始终不曾理解你,也不曾原谅你!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呢!
睿王府外,两辆装饰金穗流苏的雕花马车早就等候多时,贵雅的金色锦幔落落下垂,将车内与外界朦胧隔离开来。
柳儿一身粉红大袍,上面绣着牡丹簇簇,显得端仪又不失温婉,青丝绾成流云髻,镶嵌着玛瑙,翡翠的金钿恰如其分地点缀在发髻间,远远看去,犹如漫天的金辉都收纳进了发间,让人无法将目光移开。
众人都惊艳地看着她,久久不能言语。
端木睿很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人。
尊贵,福雅,贵气逼人,的确是柳儿的特色,她总是时时刻刻将自己置身于一个高度,然后俯视众人。
柳儿在王爷的眼底看到了一抹得意,她心中喜悦,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能够夺目耀眼,一走出去就能吸引任何一个人的眼光,这样,他的脸上才有光彩。
就在她自鸣得意之时,耳边却响起一脉温沉的爽朗之声。
“睿王妃为何还未来?”
转眸看去,只见端木祁并未看着她,而是将眼光转向了门口,满眼期待地看着。
柳儿绝美的容颜上泛起一丝愠色。
哼,这个男人,他居然当着王爷的面如此无视自己,所有的人都以惊艳的眼神看着自己,独独他,鹤立独行,想要见的却是那个贱、人!
哼,不过没关系,因为那个贱、人现在根本就出不了门,她的首饰和衣裳都被自己毁了,她要如何出门,不出门也罢,免得被自己比了下去,丢人现眼!
正得意时,耳边又传来一阵响亮的和声。
“睿王妃到!”
一道艳红便入眼来。
众人见了来人后,先是大大地一震惊,而后立刻又低下了头。
端木祁只觉得眼前飘过一抹绝美的艳红,一道淡雅的花香的便萦绕在鼻下。
清清淡淡,若有似无,却带着无比的清甜,犹如清晨最甜美的甘露,悄悄地沁入心肺,滋润着心田。
云致秋裹着一身的大红嫁衣,锦绣河山被金丝纳入了嫁衣里,带着无比是尊贵之气,犹如一团红彤彤的火焰,缓缓走入众人的视线。
火红的嫁衣衬得她如雪的肌肤愈发的娇艳动人,如桃花映面,笑靥无双,一抹点绛唇更是将晶莹胜雪的肌肤点缀得华美无限。
青丝如笼,绽放于晨曦间最美的娇艳花朵点缀在鬓间,没有柳儿那样的金贵逼人,却因为是戴在了她的发间而变得无比的贵气凌人,让人不由心生敬畏。
原来他鼻下的那丝游香便是由此而来,端木祁眼扫过她的脖间,却见到了那颗明亮的珍珠,那颗正是自己送给她的,没曾想被她做成了链子,装饰在了脖间。
不过,再明亮的珍珠也比不上她那双亮丽的眸子。
一双璀璨的眸,耀了大红的明艳,流转着光华潋滟,带着平和的光芒,亲切的笑意,淡淡地扫过在场的每个人。
她那与生俱来的尊贵,那骨子里透出的高雅让众人在不只不觉间低下了头颅,总觉得直视她也是一种罪,那样做会亵渎了他们心中的女神。
端木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底那原本漆黑一片的深渊在那惊艳的一瞥间,被舜时照亮,犹如等待了多时的黑暗世界里,终于等到阳光照进的那一刻,心底也跟着亮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