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厉光划过脸颊,端木睿眸色暗沉。
云致秋却依旧面不改色,“王爷,我也该去为今日进京之事好好筹备一番,就先告退!”
她盈盈施了礼,刚起身,却被端木睿单手按住。
“王妃倒是真的为本王操心,只不过,有些事本王还是要提醒王妃,这王妃的头衔是本王给你的,本王今日可以让你是王妃,明日也可以让你一文不值,不管你曾经是谁,进了本王的王府,你就只能是本王的人,听话守本分才是你该做的,多余的事,多余的话,本王今后不想再听到,若有违背,仔细小心了!打扮好,随本王一起进京面圣,记住,若要是出了半点差池,本王定不饶你!”说完,他将云致秋按回座位,甩袖而去。
云致秋按住桌沿的手紧紧地抓住,用力到关节都泛起隐隐的惨白,脸色异常难看。
“王妃,您怎么了?”觉察到她的异常,水桃连忙走上前询问。
“没事,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云致秋移开手,朝她挥了挥。
水桃走后,云致秋掀开肩膀的衣裳,被端木睿按住的肩膀上,赫然有一道五指的红印,仔细看,红印上还有乌黑的血块,映衬了四周雪白的肌肤愈发的触目惊心。
眉头紧锁,云致秋按住肩膀,往后仰躺,沉沉地叹了口气道,“端木睿,你还真下得去手!”
看样子端木睿的确厌恶樊致夏,只是不知他为何如此厌恶樊致夏?
拉起衣裳,云致秋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那面铜镜前,拿起木梳,缓缓地梳理起来,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大红嫁衣,嫁衣上用金丝绣出了大好山河,锦绣江山。
云致秋抚上那错落有致的经典刺绣,心头一阵颤栗,天阙国前来烽皇庆贺太子殿下大婚,樊致夏只是作为公主随同出使,她与端木睿的婚礼是纯属意外,仓促间的婚礼,照理说她的嫁衣应该不会有如此精美华伦,可如今看来,她倒是有些心思,莫非,这场联姻有什么内幕,而这个内幕也正是让端木睿如此厌恶樊致夏的原因!
信手拂过端木祁送的那盒紫檀木盒,打开一看,居然是颗夜明珠,菱唇勾起,“水桃,进来吧,为我梳妆。”
“王妃,您别伤心了,您的大度,王爷会记在心里,日后他也一定会明白王妃您的苦心。”水桃进了门,看到云致秋一直沉默不语,以为她是在难过。
“呵呵,伤心?苦心?”云致秋冷哼了一声,“是吧,不过不必等,很快,他们就会知道我的苦心,也能体会我的伤心了!”
的确,她云致秋是用了一番的‘苦心’,好让他们深刻体会自己的‘伤心’!她早就知道自己这般的挑衅行为只会引起端木睿的恨意,他也一定会和自己唱反调,果然,他决定带柳儿一同进京。
云致秋走在迂回的长廊里,嘴角泛起了冷笑。
柳儿啊柳儿,京城里的那些贵妇们,可没她云致秋这么的好说话,她们最讨厌妾室得宠,更加讨厌不把正室放在眼里的妾,所以,不必她亲自出马,她们的伶牙俐齿就可以将你刮个体无完肤!
水桃没有领会她的意思,以为王妃是真的想开了,也就不再开口。
云致秋朝她笑了笑,其实,她并不是都这般的喜欢算计别人,但是人家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难道还要听之任之?
不!她云致秋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去做什么宽宏大度的王妃!她的原则便是别人打自己一拳,她定要加倍讨回!
正思忖时,眼光却瞥见了一个人影。
云致秋立刻停住了脚步,惊讶地看着他。
是他,端木祁,他怎么在这里?!
这里可是浣衣院,他来这里做什么?
云致秋停住脚步,冷冷地看着他,端木祁,她怎么可以忽略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她早该料到,他不是那种会轻易罢手的人!
昨夜他没有直接进府搜索,今日却寻了个理由来这里暗中调查,云致秋心中一凛,还真是个即麻烦又难缠的家伙!
只是他为何对云府的事如此的上心,一个堂堂的王爷为何会对一名被罢了官了将军如此的感兴趣?
端木祁站在浣衣院门口,看着屋里那口黑底描金边的棺材,惊诧不已。
刚才他趁端木睿出去的时候,将藏于袖中的灵鼠放了出去,循着昨夜的血味,灵鼠将自己带到了这里,照理说,他要找的人应该就在这里,可是他却只看到了一副棺材。
昨夜的那名蒙面女子的踪迹到这里就消失了,除非她长了翅膀能飞,否则,她就一定在屋里。
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王爷府会有这样奇怪的地方?这口棺材又是谁放在这里的?
当他迈开步子想进去一探究竟之时,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声响。
“五弟怎么到这里来了?”端木睿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身后,带着微微的笑意。
“哦,我随意走走,谁知竟在不只不觉间走到了这里,对了,三哥,这里住着什么人?”端木祁转过身,朝他释然一笑,镇定的眼神如一泓深不可见底的潭,连轻风抚过,都难以泛起一丝涟漪。
“五弟觉得好奇?”端木睿瞥了一眼屋内眼里闪过一丝冷笑。
“是,从未见过三哥这里还有这样的地方,的确让我感到好奇。”
端木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上前去,然后对他说,“呵呵,其实我也好奇。”
“好奇?”
“是啊,好奇我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