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羽摇头:“我不爱你。”
“我知道,如果爱我,你更没有理由不嫁我,只是你现在心里究竟爱谁,还爱着墨子问吗?”他想知道,却又怕知道答案。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爱吗?不,我不爱他,不,应该说是,这个世上,我除了自己,不会再爱人和一个人。”只有爱自己才不会受伤,吃一亏长一智,更何况,她不止长一亏,再笨也得到教训了,更何况她并不笨。
沐浅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嫁给我吧,我会珍惜你的。”幸好听到的不是,她有爱上的人了,这样的话他还有机会。
“对我来说,成亲无关乎男女情爱,对你我是不讨厌,可你要从我身上找到爱,恐怕是白费功夫了吗,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抱有希望。”
“那你突然为何想要成亲?”以为她在找一个爱她的男人,后半生能够找到一个好归宿,那么他相信成亲以后,只要他好好对她,终有一日,她会爱他的。可是似乎事情并不是只有想就能如意的,她似乎根本就不是想要找个爱她的男人。
静默了半晌,她缓缓道来:“当年我迫于无奈嫁入王府,爹爹一直都很自责,说如果不是为了他,就不会委屈我嫁入王府了,也不会受到委屈了,我从来就没怪过爹爹,这是我的命,可爹爹就是在意,所以他会更关注,我几时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几时能再嫁,既然他如此担忧,不如我早日成亲,那样他也可以安下心了吧。”
“如果我明知道如此,还仍然想娶你呢?”她那番言语无疑是想要他放弃娶她的念头,可她哪里知道,如果要放弃,他早就放弃了,又怎可能在她都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之时,仍然断不了念头。
抿着嘴半晌,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那么,我会嫁给你,可是你必须明白,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不可否认,我是很美,可是美貌中有一日会退去,你可知道我杀……”
他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江湖上盛传的嗜血罗刹。”
一怔:“你怎么知道?”
“在某一夜,我无意中目睹了一桩杀人凶案,那是一个黑衣赤眸的女子,浑身散发着阴森的冷冽,那女子赤手杀了人,脸上仍然带着冰冷的笑。”
听得他如此形容,她就知道那个女子就是她了,沐浅看着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江湖上盛传的嗜血罗刹,人人都说嗜血罗刹,黑衣赤眸,很好认的,从那时起,我就留意嗜血罗刹的动向了,我知道你杀了很多人,可那些人都是坏人,贪官,不仁不义的奸商,他们死了也是活该。”
神色一凛:“我已经满手鲜血,甚至往后会沾染更多的鲜血,这样的我你还要娶吗?”
没有迟疑的说道:“娶。”
“那我嫁,可是我丑话说在前,千万别对我索爱,也不要对我说爱。”
“我不向你索爱,可为何要阻止我付出爱?”
“爱,是双方面的,我无法付出爱,那么就无权得到爱,所以为了公平,千万别对我说爱。”她希望达到一种平衡,我和他之间可以有喜欢,却无法付出爱。
此刻沐浅才知道,她不但对别人残忍,对自己更是残忍,不想付出爱,却更不允许自己得到爱。
最后他还是答应了,虽很心里很不舒服,可如果这是能够娶到她。
一个月后,在吕城的迎风山庄,喜气洋洋,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原来今日就是山庄大小姐大婚之日,喜堂之上,头戴喜帕,心头五味杂陈,想到第一次成亲,她是迫不得已,所以即使字喜堂之上被当场给予难堪,她都只能笑着咽下委屈,笑着对自己的夫君说,娶侧妃,好,只要你王爷高兴,怎么样都行。
可这一次成亲,是她亲口应承下来的,没有逼不得已,确实,她答应的,也心甘情愿,她现在想要的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只要平平淡淡的婚姻。
沐浅是招赘进水家门的,他答应,将来他们所生的子女跟她姓水。
新婚之夜,她竟然也会那么的紧张,坐在喜床上,手心冒着冷汗,心跳的很快。
门开了,她的身子不自觉的一僵,喜帕下,一双属于男人的靴子映入眼帘,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而新郎此刻也紧张的掌心都是冷汗,在不远处的喜床上,端坐着的是他所爱的女子,如今已是他的妻子,他何德何能,能娶这样一个女子为妻。
慢慢的走向喜床,心跳得奇快,还带着阵阵的揪痛,他知道自己有心疾,根本就激动不得,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或许会痛,可也是痛并快乐着。
挑开喜帕,他都看的入了迷,精致小脸上不施脂粉,淡雅的美不张扬却让人无法忽视,那眸底不经意透出的媚态,别有一番风情,只消一眼,心神就被吸了进去。
看着他呆愣的傻样,她“噗嗤”一笑,紧张的心情已赫然退去,起身倒了两杯酒:“傻瓜,来,我们喝交杯酒。”
沐浅傻傻的接过酒杯与她交杯饮下,热辣的酒枪得他直咳嗽,才回过神来:“娘子,你真是太美了。”
“夫君,在圆房之前,请吃下这颗丹药,否则你心疾会犯的。”红烛下的她在一室的喜气下映照下,双颊晕红,更添一份媚色。
她细心的发现他皱眉捂着胸口,就知道她心疾发作了,这或许会是她最遗憾的事,她竟然治不了他的心疾:“或许我该找师父试一试,他也许会有办法帮你治好。”轻抚着他清秀的脸庞,那不经意见流露出的清雅气质,其实也不逊于师父的清冷,墨子问的俊美。